買一座古堡,然後七乘二十四小時地和他待在一起。
最好是遠離人煙的臨海的那種古堡。
他不要任何人看見黎昌,他要黎昌的目光所及處只有他。
只有他。
但當然,他沒有這樣做。
在他的眼中,黎昌大過任家,大過自由,大過一切。
那黎昌的眼中呢?他是什麼位置?
過去的八年裡,任克明其實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勇氣問出這個問題。
說來也是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他們結婚這麼多年,竟然到第八年才買下東郊別墅,正式住在一起。
在此之前,黎昌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劇組。
劇組在首都的時候,兩人住的就是酒店最頂層的套房,多年長租,長得都租出頂級會籍了,每次卻就睡一晚上,第二天早起各奔東西。
劇組不在首都時,那自然就是各處的其他酒店。常有上一刻還在纏。綿,下一個小時黎昌就要飛去其他城市的事情發生。
永遠只有任克明追著黎昌跑的份,休想他停下來等他一步。
才開始那幾年,任克明真的隨時都會冒出把他綁走,讓他退圈的想法。
讓他就那樣好好在家裡,做一隻乖乖的漂亮的小金絲雀。
可是每當夜晚時分,黎昌裹著一條毯子在檯燈下讀劇本,看見那截細白瘦削的手腕隨著翻頁的動作露出來,任克明的的心就會一瞬抽。動。
這是一個無法被占有的靈魂——
這是一個自由的、有著他獨屬的追求的靈魂。
這是一個活生生的靈魂。
自己無法禁。錮他,即使,自己唯一的追求就是他。
但任克明同時也意識到,他就是無法壓抑自己的占有欲。
他就是不受控制地想知道黎昌去了哪裡,在做什麼,和誰說了話,說的什麼。
即使他知道這樣確實變。態,確實陰暗,可他還是想知道,他就是想知道。
所以……所以。
任克明的視線一移不移地看著黎昌,他破天荒地有些不安。
黎昌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不符合常規。
他會不會,會不會因此要離開自己。
他會不會,害怕。
他如果要走怎麼辦。他又要走的話怎麼辦。
任家在英國是有古堡一類房產的,雖然他還沒具體了解,但每年差人保養,想來應該不差。
如果現在要用,肯定是能用的。
所以……
任克明的眉間緊緊蹙起一道溝壑,張口想要說什麼,卻被黎昌忽然打斷——
「算了,變態又不犯法。」
他的語氣十分輕鬆:「繼續變態吧你。」
任克明狠狠一怔。
「……你不害怕?」
「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