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氣息紊亂,聲音小到軟萌,傳到鬼尊的耳朵里,弄得他耳眼都麻酥酥的。
只是,懷中人的雙手呈拳狀,攥緊了自己胸前的衣襟,似乎在死命捍衛節操,身體微微顫抖,一雙桃花眼淚光閃閃,顯得有點可憐巴巴。
夜宇皓看著這樣的師父,一時間陷入天人交戰:一個狼子野心的自己正在心癢難耐,恨不得就在車上把對方辦了;另外一個自己卻想到師父剛取了血,身體虛弱,這種情況下來一場(很可能不止一場)激烈的運動,只怕對師父的健康不利。
兩個自己在識海里打了半天,最後心疼師父的自己取勝。
夜宇皓在卿羽塵的唇上又親了親,才把他放下,給他蓋好被子,順便幫他理了理劉海,然後就盯著他笑。
「師父,嘗出不同了嗎?」
「?」卿羽塵望向這個狼崽子,看到他在舔唇,立刻會意,臉唰地一下通紅。
夜宇皓笑問:「有溫度的我,是不是更有感覺?」
卿羽塵完全不敢看這個湊不要臉的徒弟了,他拿被子蓋住臉。
夜宇皓卻笑著,把師父連同被子一起攬進懷裡。
卿羽塵的腦子卻不受控地比較了一下:嗯,確實有溫度的阿甲比沒有體溫的阿甲吻起來更……啊呸!想什麼呢?!
卿羽塵蒙在被子裡,悶悶地說:「我復活你的身體,可不是為了幹這個用。」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狼崽子終於消停了,卿羽塵覺得自己又逃過一劫,劫後餘生般地鬆了一口氣。
師徒倆後來回到了皓羽國,夜宇皓把師父送回寢宮休息,自己則去處理軍政事務。
卿羽塵本想再睡一覺,卻因為心臟一抽一抽地,根本睡不著,晚餐也因為傷口疼而缺乏食慾,夜宇皓見師父吃得非常少,就問他怎麼了。
卿羽塵不想讓徒弟擔心,就說:「沒事,只是偶爾沒胃口。」
卿羽塵本來以為,熬一兩個小時,這痛苦就過去了。哪知這心傷卻一直持續到夜裡,心口時不時地抽痛。
在床上干躺到半夜,卿羽塵疼得實在無法入眠,就睜開眼睛,想站起來走走。
大號賴皮糖的胳膊還壓在他身上,卿羽塵小心翼翼地搬開徒弟的胳膊,然後悄悄起身,躡手躡腳地離開床,剛邁出去兩步,對方的聲音響起:「師父你去哪?」
卿羽塵搬出個聽起來合適的理由:「我喝點水。」
夜宇皓半睜開眼:「師父喊我倒水不就行了。」
「這種小事,不用麻煩你。你睡你的。」卿羽塵笑了笑,又往前走了兩步,一件衣服落到他的肩頭。
「披上外套,夜裡還是有些涼的。」夜宇皓用原力將衣服披到了師父肩背上。
卿羽塵看了看那件衣服,是夜宇皓自己的外袍,很寬大,把他整個人都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