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伯住手!」陸容辛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不等易伯說話,直接解了紀南北的啞穴,問他:「你可是錦繡山莊的人?」
紀南北咳嗽兩聲,跪倒在地,磕了個頭,卻避而不答,只說:「陸神醫,求您救救我家二少爺,救救他吧!他快要不行了。」
陸容辛一把拽住紀南北的衣襟,低聲問:「可是紀無鋒?」
紀南北一下睜大了眼。
「人在哪?」陸容辛鬆開了手。
「就在院外。」
話音未落,陸容辛已大步奔向院外。
驢車已經偏離了院門,被驢子帶到了路邊的花草叢旁。
陸容辛奔出院門,就見驢車車板上躺著一人,他突然停住腳步,躊躇一下,才慢慢靠近,隨即眼前就濕潤了。
紀無鋒面如白紙,胸膛似無起伏,左臂和腿上纏了細布,在和煦的陽光和繁茂的花草下,了無生氣。
「陸神醫,」紀南北追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問,「您看我家二少爺還能……」
「他能活。」三個字擲地有聲。
陸容辛揉了下眼,隨即去拽驢子,但驢子還沒吃飽,昂了一聲想要反抗,陸容辛一眼瞪去,驢子竟立刻收聲,乖順地快步走進了院子。
「易伯,開西廂房,」陸容辛沉聲吩咐,「燒熱水,所有用具都給我再燙一遍。」
「是。」
「小曲,看好院門,一隻蒼蠅也不要放進來。」
「知道了,主子。」
陸容辛直接牽著驢車繞過藥廬,去了後面西廂房。
紀南北小跑著跟上,問:「陸神醫,我,我幹什麼?」
陸容辛瞪了他一眼:「看不到嗎?來抬人!」
紀南北急忙湊過去,剛要抬拽起紀無鋒,陸容辛又喝道:「誰讓你拽了?小心點抬起來。」
紀南北不敢多言,學著陸容辛的樣子,兩人一起把紀無鋒抬進屋內。
易伯已經在有條不紊地收拾,陸容辛在給紀無鋒診脈,紀南北左看右看,拉了下易伯,悄聲問:「現在幹什麼?」
易伯嫌棄地看他一眼,說:「把驢牽走,別在門外打擾陸神醫。」
就在紀南北出去牽驢的時候,易伯迅速關上了西廂房的門,紀南北「唉唉」兩聲,卻被易伯又開門瞪了一眼。
吱嘎。
門再次關上。
陸容辛的眉頭越皺越深。
紀無鋒發著高燒,脈象奇異,除了外傷,可以診出是中了毒。但他的身體死氣沉沉中卻又有一絲生氣補充,故而雖看似命不久矣,但卻遲遲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