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北和鄒元在屋外等待。
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月華如水,院裡的一草一木倒是看得清楚。
鄒元碎碎念著:「為什麼陸大夫不讓我進去,反倒叫了杜致那個小子?」
紀南北安慰他:「陸大夫也說了,你的內力靈動飄逸,與你輕功十分相稱,卻不宜療傷。杜致內力雖不夠深厚,但端方柔和,正適宜給人梳理經脈。」
「陸大夫哪裡知道武功上的事?還不是劉八里同他說的。」
「所以還是你的內力不行。」
「我內功是師父教的,哪裡還能挑是什麼功夫。」
紀南北就笑。
鄒元又嘟囔幾句,乾脆蹲了下來,拔了草葉在地上胡亂劃拉:「唉,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好。對了,劉大叔,劉八里他到底是什麼舊疾?」
「算是邪毒入體吧。」
鄒元還想問,就見門開了,陸容辛走了出來:「好了,進來吧。」
紀南北立刻跑了進去,速度比鄒元還快。
屋裡,紀無鋒已然入睡。一旁的杜致滿頭大汗,正在啃饅頭,十分飢餓的樣子。
紀南北輕輕走了過去,查看紀無鋒的狀態,而後轉身對陸容辛長揖一禮。
陸容辛拉起他,壓低著聲音說:「這是做什麼?」
紀南北低聲說:「陸大夫,八里身子不好,只能勞您多費心了。」
陸容辛正色道:「他是我的人,我自然看顧。」
陸容辛又看向鄒元:「島上之事杜致都與我說了,之前他食入的邊葵礦,應當確有效果,不然他不會清醒著撐到這裡。只是……」說著,他捏住鄒元的脈,皺起眉來,「果然,你們應當都中了毒。」
鄒元和杜致異口同聲:「中毒?!」
「應當是一種能逐漸瓦解內力的毒素,見效很慢,剛剛杜致給劉八里運功療傷時,我注意到他狀態有些不對,給他診過脈,此刻與你脈象結合,不會有錯。」
紀南北緊張道:「那八里他也中毒了?」
陸容辛:「此次他的發病和治療,已經誤打誤撞解了毒素。」
「怪不得!」鄒元拍了下掌,「顧舒逸不吃那湯羹,想來是裡面有問題。」
杜致有點緊張:「那我們呢?」
陸容辛:「不用擔心,發現很早,毒素還未能傷及根本,我熬些解毒湯劑給你們,用不多久就能好起來。」
杜致鬆了口氣。
陸容辛神色卻有些沉重:「雖然劉八里並未受毒素影響,但他身上金鳳蘭芷鐲已然損壞,幼蟲已經完全活躍起來,怕是之後發作的次數會越來越多,必須儘快找到徹底解決辦法,否則,我不知道我還能為他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