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陽搖頭,看到他熟練的從口袋中掏出火柴,嘩啦一聲擦出火花後,菸頭被他咬在嘴中,周圍全是風呼嘯的狂叫聲和菸草燃燒的滋滋聲。
半根煙過去,許宗景皺起的眉頭鬆了許多,他把煙夾在手中,盯著遠方看,
章之陽知道他家庭的變故,嘗試著安慰他,「別太難過,我們都還小,以後有的是機會。」
許宗景輕笑了一聲,摩挲著半截菸頭開口問:「看到我變成這個樣子可憐我?」
「我沒那個意思,」章之陽搖頭,儘量以最平和的語氣跟他說話,「我只是以朋友和同學的身份關心你,我們都很關心你,希望你儘快從悲傷中脫離出來。」
「悲傷?」許宗景覺得可笑,「你哪裡看得出來我傷心,我開心的不得了。」
說完,還大笑了幾聲。
章之陽對於他這個精神狀態不解,以為他是傷心過度,卻聽到他兀自開口說道:「他以前害了那麼多人,就該進到監獄,你知道他手上有多少條人命嗎,他現在就是自作自受,這是報應,所以我為什麼要難過,我開心,我甚至還要喝酒慶祝,慶祝他進了監獄。」
章之陽一直盯著他看,看著他從淡然變成了怒目圓睜,從低語輕笑變成了咆哮狂怒,甚至都不願說一聲爸,而用「他」代替,兩人之間究竟隔了何種的仇怨,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該死,把我媽逼死,早該死了。」
或許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許宗景吸了口煙讓自己冷靜下來,神情也比剛才緩和了許多。
章之陽看到他近乎崩潰的狀態,想起曾經的自己,也是因為變故而支離破碎,起初他也會深思,家到底給自己帶來了什麼,是簡短的溫存還是無法抹去的悲痛,那樁樁件件的記憶捆綁著自己無法忘記。
或許吧,某天他突然想通,不是所有人都會擁有溫馨和諧的父母,有的人生下來就註定要成為孤勇的英雄,拿起矛盾,獨自去抵抗去消滅壓抑的爭吵和未知的情緒。
他沉吸一口氣,神情嚴肅,緩緩說道:
「許宗景,我們也不知道你以前到底經歷了什麼,但作為朋友,我們都希望你不要自甘墮落下去,錯的是他們大人,我們不該承受他們的過錯,你我才十幾歲,我們還年輕,可以奮鬥可以努力,我和唐菁菁孟浩朱涵他們都把你當作朋友,我們也不是同情和可憐,只是關心你,覺得你不該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可以成為更好的朋友,有義氣,共同分享好壞的那種朋友……」
章之陽認真地對他說了很多的話,他是真害怕許宗景走上不歸路,也懂得他的處境和痛苦,可一切不是他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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