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鯉聽了,只搖頭,他血是涼的,手冰的像沒有溫度:「別管了。」
其他人此刻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對勁,他臉色很差,夏景抓住了他的手腕。
江子鯉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焦候,手指一蜷,把手抽了出來。
他感覺夏景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卻不敢看他,心臟鼓鼓的發疼。
男生握著拳,冷冷看著他們往計程車走,顯然聽到了焦候最後那句話。
他突然冷笑一聲。
一股衝動促使著他走了幾步,多年來唯唯諾諾的性格和生長於幽暗不能為人所知的情愫在發覺好友的不對勁時長成一把鬼火,讓他一腳踏進了深淵裡。
二班的人車都差不多到了,但見他動作,又好奇地不想走。
江子鯉只想先趕緊離開,手剛碰到車門,就聽見身後說:「是啊,我有毛病,我喜歡你,夏景,這個答案怎麼樣?」
江子鯉的臉瞬間白了。
夏景本垂眸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想低下頭說句什麼,聽見這話,回頭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很冷,男生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只聽夏景說:「隨便。」
他打開車門,扶著門框讓江子鯉先進去,高挑的身材仿佛不經意地擋著其餘人的視線,手掌再次攏住江子鯉的指尖,徐徐傳來的溫度讓江子鯉在陰影中得到了一點救命稻草似的安全感。
焦候這下是真惡寒了,他瞪著那個男生:「我草,你他媽,你有病吧?」
男生的臉陰沉著,他扯著嘴角又笑了一下:「是啊,我有病。老子從小就喜歡男的,高一的時候來到這個學校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他,他幫我提行李,送我到寢室門口,還告訴我他的名字,在我夠不到的火箭班。」
他冷冷的,近乎偏執地掃了一眼所有人:「在這個學校,我比你們所有人都認識他要早,我喜歡他有錯嗎。」
焦候窩著火,感覺他真是瘋了,懟道:「去你的,要這麼算,我和夏景還是初中同學,你怎麼不說?」
「以前沒什麼交集的初中同學而已,」男生並不搭理他,只說,「我知道自己是個噁心的同性戀,所以從來沒敢直接打擾過。」
劉佳峰為了等上廁所的溫小銀也還沒走,他之前不說話,是沒搞懂這是怎麼回事,他們這種在溫室里長大的學生從來沒見過他媽男的還能和男的表白這種事,一時懵了。
此刻回過神來,他當然還是義無反顧站在自己兄弟身邊:「那請問你現在在搞什麼?不是我說同學,你鬧這麼難堪,人夏景也不是同性戀,不可能和你有結果的,有什麼意義呢?」
江子鯉捏著車門捏到泛白的手骨陡然鬆了,他下意識張了張口,阻止的話卻一句也不敢說。
下一秒,男生譏諷地笑了:「你怎麼知道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