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的江子鯉一頓下來自己說了什麼吃了什麼一點沒記住,如芒在背,靠近夏景的右肩好像被施了定身咒,全程直挺挺的凹著一個姿勢。
他不住偷眼往過看,見夏景垂著眼,誰和他碰杯都猛灌一口,一點不知道節制,這一頓飯下來,光見他喝酒了。
他喝酒不太上臉,但神情會變得格外木,垂著眼一聲不吭,耳廓的小痣性感又招搖。
江子鯉喝了口檸檬水潤喉,僵直的思維禁不住打了個彎。
他好像從來沒見過夏景喝醉的樣子,這人以前連酒都不怎么喝,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搞學術科研的人和他們這種用酒灌出來的關係網不一樣,按理說不是天天在實驗室就好了嗎,誰教他學會喝酒的?
他經常……和誰一起喝酒麼?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夏景依然坐著一口一口往胃裡灌,江子鯉左右看看,一會起身倒個水,一會借著去隔壁桌找劉佳峰閒晃和夏景擦肩而過,跟椅子上有釘子扎他似的。
好半晌,江子鯉終於坐不住了,他們這一桌里就剩下他和夏景兩個人,就連焦候也在兩分鐘前和他告了別。
他挨挨蹭蹭好一會,坐在夏景旁邊,問他:「還能走麼?」
夏景睜開眼看他一眼,嘴唇動了動:「撐……」
「喝這麼多能不撐嗎,」江子鯉頓了頓,實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誒,你是不是有點愣,怎麼誰來灌你都喝啊?」
夏景不說話,只搖了一下頭。
劉佳峰走了過來,他低頭打量了下夏景,有點驚奇:「好傢夥,從來沒見過夏景這個模樣,他這是喝了多少?」
江子鯉掃了一眼桌上橫七豎八的空酒瓶,感覺夏景至少喝了五六瓶。
「喝這麼多不知道會不會酒精中毒。」劉佳峰嘆了口氣,彎下腰想架著夏景起來:「我送你倆回去吧。對了還沒問,你這次回來住哪啊?」
「酒店。」江子鯉隨口應了句,看夏景被抬起胳膊,幾不可查地抿了下唇。
然後他說:「不用了,我沒喝酒,自己回去就行。」
「啊,哦,行。」劉佳峰呆呆的,說,「那我送他回去。」
「你不是也喝酒了麼,」江子鯉站起身,從他身上接過有點意識已經不太清醒的夏景,說,「我送吧,你今天結婚,多陪陪家人。」
劉佳峰沒來得及阻止,夏景就被摔到了江子鯉的身上。江子鯉差點沒接住,不知道夏景吃什麼長的,還真有點沉。
他一條胳膊虛虛扶著夏景的腰,一條抓著夏景的手臂往出口走,回頭打了個招呼:「新婚快樂,我走了!」
劉佳峰眨眨眼,心說這倆人現在到底是怎麼個事?
喝醉的人是不講道理的,江子鯉架著人,醉鬼卻不肯安安分分被他架著,腳步有點拖,呼吸沉沉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