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光衝著河裡喊:「別找了,上來吧。」
琉光知道,老大爺的命數已定,今晚是救不回來了。
但周景清不想放棄,他浮上水面又換了口氣,第二次換地點扎進水裡,總算摸索到了沉入水底的老大爺。
周景清拉著老大爺,想把他拽離水底,但大爺比他想像的還要沉,根本拽不動。
周景清想試著先給老大爺渡口氣,他在黑沉沉的水底,摸索著老大爺的臉。
但當周景清摸索到老大爺的小腿時,卻直接放棄了,游回了水面。
周景清再次浮上水面時,警察和救援隊已經到了。
救援隊的皮艇駛到河中,將周景清接到皮艇里。
救援隊隊長問周景清:「跳河的大爺呢,在哪個地點。」
周景清指了指自己剛才上浮的地點,說:「就從左邊這裡下去,一直到河底,帶把刀,他腿上纏著東西。」
「好。」救援隊隊長一聽,便明白周景清的意思,穿好裝備,跳下水中。
沒多久,救援隊隊長帶著老大爺浮上來。
周景清和另外一人合力將老大爺先帶上皮艇,開始對老大爺實施搶救。
皮艇快速回到岸邊,醫生上前,繼續幫老大爺進行心肺復甦。
賈天師在此時關掉了直播間。
琉光上前問周景清:「怎麼樣?有哪裡受傷嗎?」
周景清搖了搖頭。
「這裡接下來,應該沒我們什麼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琉光說。
周景清還是搖頭。
警方向相關人員問話,賈天師和琉光解釋了來龍去脈。
問到周景清時,警察說:「剛救援隊隊長說救人時,大爺的腿上綁著東西,是你告訴他的?」
「嗯,」周景清回話,「我在水裡摸索到了,應該是綁著石頭吧。」
警察又問了幾個問題,周景清一一回答了。
老大爺依然沒清醒。
鎮村的領導幹部都來了,卻一直聯繫不到老大爺的家屬。
半個小時後,醫生宣布搶救失敗。
周景清等到了結果,終於對琉光和賈天師說:「回去吧。」
琉光察覺周景清情緒不對,安慰他:「人救不回來,不是你的錯,這是他的命數。」
周景清點了點頭:「我知道,他腿上綁著石頭,應該是不想活了。」
可是為什麼呢?
已經活到了這個年紀,輝煌和苦難都經歷過,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鎮村領導幹部叫住周景清,對他的英勇救人行為表示謝意。
老村長對周景清說:「小伙子謝謝你,不過老李啊,應該是抱著決心不活了。他得了重病,要花很多錢,兒子們不想給他治病,把他趕出家,誰都不願意接收,都說是怕傳染給孩子。」
「哎,他只能住在祠堂里,被那個病折磨得,吃不下,睡不著,索性不活啦,一了百了。」
「養這孩子啊,比養頭畜牲都不如,現在人死了,也沒個人願意來收屍,你說這人心,怎麼就能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