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陸明黎抽噎著回答。
周景清不信:「腿蹲麻了沒?」
陸明黎動了一下,皺著鼻子回答:「麻了,嗚嗚嗚……」
「該!」周景清說,「就不懂得找地方坐。」
「我怕吵醒你嘛。」陸明黎委屈。
「大老遠的,你跑來做什麼,我明天就回去了。」周景清說。
「我聽說你受傷住院,沒親眼看到你,我不放心呀。」陸明黎說。
「小傷,」周景清抬了抬手臂,「燈爆了,玻璃碎片扎到手臂,大一點的縫了幾針,小的都結痂了。」
縫針的傷口包著紗布,陸明黎看不見大小,但他看著紗布四周密布的細小傷痕,覺得傷勢肯定沒有周景清說的那麼輕。
陸明黎心疼地摸了摸傷處,動作很輕:「你騙我,秦江說你雙臂扎滿玻璃,挑碎片都挑了好久。」
陸明黎又準備哭,周景清連忙伸手捏了下陸明黎的鼻子。
「不許再哭了,你們一個兩個,哭得我腦子疼。」
陸明黎吸溜一下,使勁把眼淚憋回去。
周景清無奈:「周總的形象都被你哭沒了。」
陸明黎反駁:「沒其他人看見呀。」
周景清說:「那也給我憋著,不許再哭了。」
陸明黎嘟囔:「冷酷無情,嚶……」
「好了,別蹲那兒了,上來坐著,以後……」
周景清剛要再說些什麼,一聲巨大的噴嚏聲打斷他的話,屋內頓時鴉雀無聲。
噴嚏聲的主人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導演,你還好吧?」周景清問。
「可能是被子沒蓋好,著涼了。」師哥導演尷尬地轉過身來,又一副驚訝的表情看向陸明黎,「周總,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剛睡著了不知道。」
師哥導演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演,讓陸明黎更加尷尬了。
陸明黎進屋的時候,師哥導演其實是醒著的,怕尷尬,一直在裝睡,畢竟周總和陸明黎的關係,業內比普通人看得清楚。
周景清醒來時,師哥導演還貼心地背過身,讓兩人可以安心地說悄悄話。
可惜,沒忍住打噴嚏。
陸明黎此時還蹲在床邊,眼角掛著淚,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轉頭望向師哥導演。
「我也,剛來不久。」陸明黎哭過後,鼻音明顯,就像故意夾著聲音說話似的。
師哥導演心底的小人大呼臥槽。他居然站反CP了!這小模樣,這小夾音,周總原來才是下面那個啊啊啊!!
周景清看著師哥導演一臉震驚的模樣,還以為他是在震驚「周總」愛哭,便嘗試著解釋,想挽回「周總」的形象。
「導演,周總他就是……嗯,怕疼,看見別人受傷就不自覺帶入,給自己腦補哭了。」
陸明黎乖巧點頭。
「我明白。」師哥導演面上冷靜地表示理解,心底的小人還在狂奔。太感人了,怕疼!還自願做受,這妥妥真愛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