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氣氛焦灼,紀無情開了口,披散的頭髮將他的臉遮去半邊,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他聲音中帶著悵然,「小子,既然你娘要帶你走,你便和她走吧。」
「我不會和她走的。」葉星河最初的怒氣過去,人反倒平靜下來,他笑著,眼中卻儘是冰冷,「我會打敗你,成為新一任聖鷹教教主,讓聖鷹教成為武林第一大教,你們,不配當我的爹娘。」
葉星河丟下這樣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這地方多呆一刻都覺得窒息。
通往山下的路崎嶇難行,遠遠地,可以看到聖鷹教的聖火池,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口中持續不斷地噴出熊熊火焰,葉星河站在那,安靜看著,這一瞬間,他突然無比的思念楚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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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墨羽山莊的楚不歸,境地也不算好,他的床上莫名多了個丫鬟的事很快在山莊傳開,那名丫鬟哭到上官義面前,要求還她一個公道,上官義為難地說不出來,只能將楚不歸請到議事廳,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翠紅雖是山莊裡的丫鬟,但也是尋常人家的女兒,不是賤籍也沒簽身契,這事總還是要弄清楚的好。」上官義對楚不歸解釋。
楚不歸冷眼看著站在一旁抽泣的翠紅,默然道:「晚輩並不知道來貴府做客還會遇上這種事,這不知是該說貴府的丫頭太過伶俐還是貴府管教不嚴,畢竟上官莊主為人俠義正直,應當容不下這樣的下人,那必定是手底下的人自作主張了。或者說上官莊主欣賞在下,想留在下做山莊的賢婿,卻苦於沒有女兒相配所以才找來個丫頭以次充好?」
楚不歸一番話懟的上官義啞口無言,翠紅都忘了哭泣,瞪著一雙眼睛不可思議看著楚不歸,她沒想到這男子怎麼這麼巧言善辯。
「楚公子此言差矣……」上官義繼續開口,「當時只有你們二人在場,翠紅又是個女孩家,她若吃了虧,我也不能不替她做主。」
「我對她沒興趣,昨晚我喝的酒有問題,還請上官莊主仔細查查,否則這往後恐怕沒有人再敢到墨羽山莊做客了。」楚不歸說罷站起身,拂了拂衣袖,徑直離去。
「爹,酒沒有問題。」楚不歸走遠,上官雲表情嚴肅對上官義說。酒是他準備的,是特意從山莊的酒窖拿的上好的竹葉青,怎麼可能有問題。
上官義眉目輕斂,「我知道。」
「那這件事該怎麼辦?」上官雲擔憂地問。
翠紅已經不哭了,默不作聲站在角落裡,上官雲說話是目光瞟向她,眉頭緊鎖,楚不歸的人品上官雲有目可見,不像是會做出這種行為的人,他答應要給楚不歸一個交代。
上官義擺擺手,「此事你不必管了,我來處理。」
父親能親自處理自然是好的,上官雲一顆心稍稍放下,點點頭,起身離開,他走後,議事廳只剩下上官義和翠紅,翠紅邁著婀娜的步子走近上官義,從袖中掏出一塊絹布,一隻纖纖玉手搭在上官義的肩頭,另一隻手將絹布遞到上官義面前。
絹布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