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術界、亦或者是在詛咒師之間的流傳中,蛇二是一個無論何時都會身姿挺拔,優雅平和,宛如上個世紀最精明又時刻帶著一股子腐朽封建氣息的商人。
而最為盛傳的,還是他那似乎永遠不會落下的笑臉和眯起的眼睛。
釘崎微微張了張嘴,看著眼前蛇二的背影,盯著後者毫無變化的身形,此時的她卻只感覺眼前的人和那日在高專見到的判若兩人。
……至少,他現在並沒有笑。
之前明明就算戰鬥落敗,被狼狽的擊落,蛇二的臉上的笑容都只是除了略微惆悵之外再無變化。
可現在……
釘崎和身邊的同伴對視一眼,看到身邊人眼中相同的凝重時,她就知道自己並沒有看錯。
蛇二的臉上面無表情,原本虛偽的笑容褪去後反倒讓人不適。他那雙狹長的雙眼此刻全然睜開了,眼底的漠視和冷淡顯露無疑,蒼白的唇此刻也緊緊地抿了起來,那張臉毫無情感之後,只是讓人發自內心的喚起一陣戰慄的恐懼。
那雙赤紅色的眼底帶著暗黑色的光芒,在細小的豎瞳中散發著危險的幽光。
他面無表情的用毫不掩飾的探尋目光,就這麼腳踩地面上,那因為葵的敗退而迅速消退的水面之中。
「……呼、呼……」
被蛇二打量的位置,站在柱子邊緣處的羂索忽然深吸一口氣,他的臉色一陣青白,剛剛的輕鬆和扭曲也瞬間消失不見,變回了痛苦的猙獰,抬手用力扭按著自己心口處的衣物。
唔呃……!該死的,如果不是被逼入絕境,我怎麼會這麼快展露底牌!
羂索一個趔趄險些跪倒,它眼底帶著快意和詭異的抬眼,盯著那邊於蛇二懷裡靜臥,顯而易見生的氣息正在逐步退散的葵,扭曲的笑意在他的臉上一點點浮現出來。
夏油傑那原本溫和的面孔在它的心緒下,愈發變得陰森可怖。
嗬嗬、呵……
這就是妨礙我的代價。
他無視蛇二探尋沉思的眼神,一點點側過了頭,視線掠過周圍已然圍到了自己身邊的咒術師們,目光在乙骨憂太和另一個方向怒不可遏的虎杖悠仁二者的身上停頓了兩秒,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
直到看到不遠處出現的脹相三兄弟的時候,羂索的眼底才划過一抹煩躁。
……一群廢物。
……
嘛,算了。
他目光流轉,最終落到了正一步步靠近自己,放在身側的手繞了個圈,最後用力捏成拳頭的五條悟身上。
羂索細長的眼睛停了下來,眼底的狠厲和暴虐在那一瞬間轉化成了理智……或許是理智吧。
他迎著五條悟的逼近,卻是不緊不慢的緊了緊自己的衣衫,理了理自己髒污的衣物,擦拭了一下嘴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