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來感覺是詭異陰濕的,是時間原因嗎?
在他剛推開花園門的時候,不遠處的木門也被打開,青木言靜靜地站在門口,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他一手扶著門框一手垂落在身側。
青木言虛弱地笑了笑,「你來了。」
那個擁有無數讚譽的天才畫家此刻在陽光下就像是泡沫那樣易碎。
中原中也微微點頭,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眉頭微皺,看著青木言的視線帶著些許欲言又止的古怪和微妙。
青木言像是沒有注意到對方的不自然一樣,他帶著對方坐在了沙發上,又像是想要為對方泡茶一樣從茶几下面拿出了一盒茶葉,但因為手沒有力氣而撒落在桌面大半。
「啊……」青木言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飽含歉意的目光看向坐在對面的橘發少年。
後者不自在地用指腹摩挲著帽檐,「不用泡茶了,我只是來問點事就走。」
「請說。」青木言垂著眼眸一邊收拾桌上撒出來的茶葉,一邊傾聽對方的話語。
「你那幅畫……是不是有什麼副作用?」
中原中也想起這些天森鷗外越來越糟糕的氣色,雖然森鷗外並未對此提出什麼不滿,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從得到青木言那幅畫後,森鷗外出現在首領室的時間少了些許,而同時面色也越來越憔悴,仿佛做了十倍的工作一樣。
中原中也的眼睛是與青木言不同的鈷藍色,讓人聯想到夏季陽光穿透海面在深海中飄蕩的夢幻,而在對方情緒出現敵意時,則像是暴風雨中咆哮掀起的海浪一樣。
「副作用……?」青木言微愣,他看著中原中也眼眸中出現隱隱敵意,很快明白了緣由。
他當初似乎並沒有告訴太宰治這幅畫的副作用,僅提醒了危險性,他本來以為太宰治會發現他畫中情景的原理,從而推論出構建未知內容需要消耗精神的。
是沒有告訴嗎?還是沒有發現呢?
「抱歉,可能是我疏忽了,我以為你們會想到的。」青木言眉頭蹙起,臉上流露出內疚的神色,他張開口剛想說些什麼,反倒先開始咳嗽。
咳的很輕,不再是之前撕心裂肺的那般,而這種抑制著什麼悶咳的模樣卻更讓人擔憂起身體狀況了。
青木言單手捂著唇,咳出了一手妖異色澤,空氣中逐步浸染鐵鏽味,中原中也忍不住給對方倒了一杯水。
「謝謝……」
喝過水的青木言像是得到了什麼緩衝一樣,他抽了張餐巾紙,慢吞吞地擦拭掉嘴角的血跡,重新接上之前的話題,「關於這點我很抱歉,畫裡沒有畫出來的地方是需要擁有者花費心神去構建出來的,這點比較耗費精神,持續時間久了可能會導致頭疼與精神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