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把話題引上正軌,「所以你究竟是怎麼被吸血鬼咬到的?」
中原中也沒從對方外露的皮膚上看出任何咬痕,而且一般被這種東西咬到了都會變成吸血鬼吧?對方看上去跟正常人無異,沒有任何即將變成吸血鬼的預兆。
青木言應該不會說還沒有起效這種拙劣的謊話吧?
「你不是也看見他了嗎?」青木言低垂著眼眸,看著杯子裡已經完全冷了的清茶,「他是空間系異能者,北歐的吸血種感染是十分可怕的,被感染成為吸血鬼的同時也依舊能夠使用異能,更為可怕的是——所有吸血鬼都會聽命於上位,因此被咬過的我,會完全聽從咬了我的那個吸血鬼的命令。」
青木言並不了解北歐吸血種傳染中的具體情況,他只聽老師提過這件事,老師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口吻帶著刻薄與暗諷,仿佛在嘲笑什麼,也許是在嘲笑北歐超越者的獨善其身,也可能是在嘲笑背後那些人的野心。
不過按照大眾對於吸血鬼的印象就是這樣,照著說准沒錯,港口Mafia總不可能真的全橫濱去抓果戈里。
而熱愛自由討厭束縛的空間系異能者果戈里會被港口Mafia抓住那才是一件怪事。
「你是指……」
中原中也總覺得違和,他試圖更清晰的回想那個銀髮身影,但這麼想怎麼覺得對方跟吸血鬼搭不上邊。
在某個電光火石間,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會覺得那個人的打扮似曾相識了。
這不是馬戲團里那些表演魔術的小丑都會穿著的衣物嗎?只不過對方的沒有那麼誇張,像是被改良過、更貼近魔術師的那種禮服。
「你下一句話該不會想說——你被咬了之後,因為那個人著急去馬戲團拋彩球所以沒來得及管你吧?」
「不要小看我啊……好歹我也是個異能者。」青木言微微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疲倦與無力,「雖然被咬到了,但我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讓他們得逞呢?不過這件事對我而言確實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他說到這裡嘆了口氣,眼眸里浮現出些許糾結和遲疑,最後還是開口,「你也知道,因為我身體的衰敗所以我選擇把精神和身體在畫中分開,這樣在畫裡就能夠自由行動,所以你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我的畫中……」
「畫中?!」中原中也愕然出聲。
太宰治呈交的有關青木言異能的報告,他當然看過,也知道青木言的異能能夠在悄無聲息中發動,但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會這麼做。
看見對方臉上的驚愕,青木言露出看似疑惑的表情,「太宰沒有對你提過我命不久矣的事情嗎?可你明明知道我的命不久矣……為什麼還會這麼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