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死了。」青木言奇怪地看了一眼對方,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似的,「如果沒死的話,我也不能那麼快拿到「書頁」,畢竟你知道的,那些人都以費奧多爾的命令優先,他們都會誓死保護「書頁」。」
「啊啊啊……也是。」太宰治一邊挖一邊似不甘心地嘀咕,「我還在想那些人還活著的話,也許能夠通過某種手段給費奧多爾傳遞錯誤信息呢。」
青木言嘆了口氣,「可惜已經死了,活著的話太麻煩了。」
太宰治側頭看了一眼那個專心致志挖「書」的少年,後者臉上神色平靜,說出這番話時的情緒跟在說今天天氣一樣,沒有絲毫波動,仿佛是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透著非人的冷漠與薄涼,似理性至極。
但藝術家都是感性的才對。
青木言身上總是會出現這種讓人覺得矛盾又虛假的氣息,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既然如此,那之前挑斷你手筋的那些人應該也死了,你看起來可不像是會放過他們的類型。」
青木言聞言神色有些無奈,「你現在不會又要說我騙你的事吧?這樣的話小心我罷工不挖了。」
「怎麼會?」太宰治像是被冤枉了一樣,無辜地看著對方,「這只是普通的閒聊。」
「最好是這樣。」
兩個少年在周圍異常癲狂的環境下吭哧吭哧地挖著廢墟,頭頂扭曲的光污染取代了月光成為了新的昏暗光源。
不遠處的高樓。
這裡是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同樣也是色彩照亮的最多的地方,宛如燈光璀璨如夢似幻的盛大舞台一樣,流動的色彩從天際降落,似綢帶般。
一道雪白的身影坐在天台邊緣,他身後是幾具看起來像是狙擊手一樣全副武裝的屍體。
屍體被弄的鮮血淋漓,那些人麻木不仁的表情至死都沒有多大變化,這或許也是最後屍體會如此支離破碎的原因。
猩紅的液體鋪陳在地面,印染上天空中不可名狀的色彩,像是擁有了生命一樣,在扭曲在蔓延,直到把所有屍體串聯在一起。
宛如猩紅靡麗的地毯在舞台上鋪開,也似擁有常人難以理解之美的畫卷,帶著熾熱瘋狂的色彩。
同時也裹挾著奢靡與死亡的氣息。
那個坐在天台邊緣的人似乎心情十分愉悅,宛如一直困擾他的難題得到了解決的方法,金色的眼眸饒有興致地看著遠處正在廢墟里挖石塊的少年。
明明如此遠的距離按理來說根本分不清兩個少年之間的區別,但他的視線卻精準地看著那個擁有霧霾藍色眼眸的少年,那個擁有與夜空中巨大眼球瞳色相同眼眸的少年。
帶著暗色手套的手張開,露出一直被握在手心裡的那顆漂亮的藍色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