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幾乎能感受到兩位創始人的悲哀和絕望,也只是幾乎而已,他問道:「他們還在等嗎?」
「還在等啊。」安斯艾爾坐在他身邊看著天空繁星,想起那兩個寵愛他的老人忍不住鼻尖酸澀。
他們一直在等,從耄耋老人到只能寄生在畫像上的靈魂,他們一直在等,從未改變。
斯萊特林後裔一代又一代的出生,一代又一代的死去。只有這兩個一直在那裡,等著一個人。
伏地魔無法理解這樣的行為,何必呢,值得嗎?就像蠢貨一樣。他不會等的,因為不值得。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奇怪的是,他們都不是靦腆少話的人。
但相處的時候卻很容易陷入這樣奇怪的寂靜,也許能夠輕易了解彼此,他們有時候並不需要那麼多話語交流。
「我小時候特別喜歡這個時候,我會坐在屋頂上看星星,等爸爸媽媽回來,那是一天之中最安靜的時候。
艾瑪會陪在我身邊,一邊守護著我,一邊不厭其煩的回答著我的問題。」
安斯艾爾看著天空想起了曾經安寧和平的時光。
那時候他還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能力,周圍都是生物的情緒,人類的,動物的植物的,沒有一刻能夠安靜下來。
只有深夜的時候萬物睡去,他才能夠得到喘息得到少有的安寧。
這個時候他就會把積攢下來的所有的話和問題說給艾瑪聽。
「那時候我爸爸媽媽不經常在家,他們需要找到更多的方法來保護我。我一個人經常感到很孤單,後來,就連和我一起看星星的人也不見了。」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泣音,那份悲痛讓人感同身受,任誰都能聽出他的寂寞和痛苦。
伏地魔沒有說話,他知道安斯艾爾需要的不是憐憫和安慰,他要的只是一個能夠聽他說話的人,他們是同樣的驕傲,驕傲得身處何地都不需要任何同情的目光。
安斯艾爾突然釋然一笑:「從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永恆的,想要的東西就要去爭去搶去算計,不然別人會奪走的。」
死亡奪走了艾瑪,詛咒奪走了他的親人。如果他變得很強大,足夠逆轉一切,那麼這些讓人絕望崩潰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伏地魔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小時候,他並不受孤兒院的人待見,在所有人眼裡他是一個古怪陰沉的小孩,或者可以直接成為怪物。
似乎並沒有什麼美好的事情值得炫耀。
伏地魔沒有說話,一直站在他的身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說道:「天黑了。我們可以走了。」
「好。」安斯艾爾拍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朝他走去,伸出手抱住了他。
他和伏地魔差不多高,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畔說道:「謝謝你陪我看星星。」
他笑了,笑的愉悅而又認真。
然後緊緊的抱著伏地魔,朝著沼澤之地墜落。
亘古久遠的歌聲再次響起。
我們是斯萊特林
沼澤里蜿蜒而行的巨蛇
我們充滿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