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崇也著急,鹿黎現在徹底昏死過去,脈搏虛弱無力,「瀕死之際。」
這副身子早已和魔族沒有任何關係了,早在逢山城的時候盛烊便探過鹿黎身子,如今的他,不過是個普通人。
他最後身體裡剩的那一點魔族的惡也消之殆盡。
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很難說熬得住。
「需要什麼。」
盛烊問的是,救鹿黎,需要什麼。
元崇不敢再治,他雖然替鹿黎止住了血,包紮了傷口,但是他本身就心中藏了事,一直壓抑著情緒,前幾日剛宣洩完,就眼盲了。
這次又是刺激又是受傷,「老朽無能,掌門還需另請高明啊。」
元崇走了,盛烊閉了閉眼,半蹲在鹿黎面前,「鹿黎,是我無能。」
「是我不該留你在山中。」
「你說想開鋪子,我讓人多留意好的店面了,等你醒來,我便替你辦好一切。」
「我們一起下山吧,我想陪你很久很久。」
盛烊用名貴的藥材釣著鹿黎的一口氣,趙晏被關入了地牢,木慶出去打聽有名的神醫。
杳杳和岑翎回了玉山城,也說去尋找有沒有還在世的高人。
這半月盛烊一邊處理和魔族的通商事項,一邊又要親自照料鹿黎。
巨大的壓力讓他如今修煉受阻,大乘期已經停滯不前很久了。
若能儘快突破進入渡劫階段,或許可以引天地靈氣為鹿黎續命。
他現在每天為鹿黎身體輸送少量靈氣,還要助他將靈氣化入身體各個地方,每天都疲憊至極。
但鹿黎一直沒有醒,元崇閉關了,說是要查閱一些古籍,看看能否找到救鹿黎的法子。
所有人都在忙著。
阿冬就每天守在院裡,哪裡都不肯去,杳杳說帶他回魔族,看看能否找到好的辦法替他身子進行治療,但阿冬拒絕了。
他受的傷好了,外貌如何他不在乎。
如今公子還未能脫離危險期,身邊也沒有信得過的人,他不能走。
於是阿冬每天都守在門外,盛烊來的時候他就去矮屋待著,不打擾他們。
盛烊離開的時候他就坐在門前,豎著耳朵聽屋內的動靜。
等到傍晚的時候,盛烊就會讓他去燒熱水,他在裡面為鹿黎清理身子。
阿冬問過一句,盛烊只說,他不喜歡身上髒兮兮的。
之後的每一天,阿冬學會了洗澡。
院裡的桂花樹長高了不少,桂花開了又謝,天氣逐漸轉涼,盛烊將鹿黎帶回了碎星崖,阿冬被留在了小院,只偶爾白天會去看看鹿黎。
一直到今年的第一場雪落,鹿黎都未能甦醒,雲宗被一片白色籠罩,陷入短暫的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