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長老一臉不可思議,多次想問些什麼,卻又不敢開口。
盛烊瞧見他們出來,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長老,「裡面是遇到什麼了,瞧您嚇得。」
停頓片刻,他又說,「臉色蒼白。」
長老回過神,甚至直接忽視了盛烊,拉住鹿黎的手就直接跪下了。
嚇得鹿黎也直接跪下,「長老長老,你這是折我的壽啊,我好不容易才活過來呢。」
盛烊一把抓住長老衣領,給他揪了起來。
「做什麼,」又轉頭看向鹿黎,「你怎麼能和他一起磕頭,你可知這種行為……」
罷了。
鬆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長老,盛烊背著手走遠了,旁邊那幾個面面相覷的年輕人也都背過身,不敢去看。
鹿黎莫名其妙盛烊的舉動,但當下還是眼前這件事重要。
「長老,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誒好好好。」
兩人回到竹屋,鹿黎把神樹所說轉告給長老,長老聽完陷入沉默。
許久後他抬頭,「神樹是希望我們拋棄祂嗎?」
鹿黎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只看到了部分神樹的回憶,還是最開始的記憶,老實說,那會的神樹神力充沛,和如今的模樣天差地別。
「總之,你們呆在這,也沒有什麼好處了,與其說你們拋棄神樹,不如說是讓祂回歸九重天。」
長老的神情悲慟,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如果神樹放棄了我們,那我們這些老弱病殘的,又能去哪裡呢?」
「鹿公子,您還能再和神樹溝通溝通嗎,您再和祂說說,我們就想知道,是我們影響了祂成神,還是祂不再需要我們了。」
長老話語激動,鹿黎都不知道要怎麼勸慰他,「我不清楚你們的歷史,但如今,神樹也不可能再成神回到那九重天去,而你們,若繼續守在這一片土地,也只能等來一個結局,便是被淹沒在這歷史長河之中,再無姓名。」
都說古時候的人最重視後代,子孫,可這群人,嘴裡說著想要後輩,可行為卻不盡然。
他們沒有宣揚著多娶多嫁,相反,這裡很多人都是未成婚的。
他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幾百年了,神樹不再回應他們的信奉。
神若失去信徒,便消失了,想來這神樹枯竭如此厲害,卻依舊能維持綠葉模樣,也是多虧這些信徒。
「鹿公子,我們生於這片土地,不曾見過其他風景,不稀罕那外邊的天地,在這裡,我們只顧及一件事,便是這棵樹,這棵不再和我們共通的樹。」
長老沒有多留。
他的話,鹿黎也不太能想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