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沅生氣起來真的感覺好可怕,舒栩能感覺到那種年齡差和體型差帶來的壓迫感,甚至害怕對方動手打人。
他恍然覺得剛才跟他商量事情的裴思沅其實都已經算是好說話的了,現在才是真的不好說話。
他不敢跟裴思遠吵了,安靜如雞,默默站起來去門口那邊穿衣服。
舒栩的性格有個很突出的特點,就是不會犯倔,審時度勢後如果發現情況真的不行,他會立刻低頭認錯,免得吃苦。
這是他長期跟父母對抗中總結出來的經驗,現在看起來可能是要用到裴思沅身上了。
舒栩默默穿好鞋,小心翼翼地看著裴思沅,其實有點害怕對方理智崩盤動手打他,雖然過後找警察八成能討回公道,但現在被打了疼呀。
所以整個穿衣服的過程中他大氣都不敢出,儘量放輕聲音,跟著對方一起出門去坐電梯。
等電梯的時候其實裴思沅還是在生氣,他從前感覺到舒栩好像不是很喜歡擁抱和牽手,但他以為只是不熟悉的關係,沒想到問題這麼嚴重,舒栩居然真的幻想柏拉圖。
他很頭痛。
但再頭痛也得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看到舒栩站得距離他很遠,他低聲問:「站那麼遠做什麼?」
舒栩權衡了下,看著裴思沅依舊不太好的表情,決定還是有話直說。
「……我怕你打我。」
裴思沅:「……」
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還真別說,如果能打的話他是真的想對著舒栩的屁股打幾下,讓對方放棄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但打還是不能打的,他只能揉了揉額角,無奈地跟舒栩說:「我沒有要打你,不用躲那麼遠。」
但舒栩聽了這話還是猶猶豫豫地,不敢過去。
裴思沅見狀,莫名有了一種也許他其實是養了個孩子的錯覺,不能碰不能親,還得哄著,更不能打,因為打孩子犯法。
結果現在這個熊孩子因為跟他有了點爭執害怕他打人,就躲得很遠,他真的是氣都顯得很無奈。
「現在知道害怕了。」裴思沅難得沒好氣地說:「剛才怎麼那麼任性?」
「剛才在氣頭上。」舒栩嘀咕著,「誰還管那麼多。」
剛才生氣委屈的時候他沒太注意裴思沅的表情,等那陣氣跟委屈慢慢過去才發現原來裴思沅生氣那麼可怕,他還是不要硬剛比較好。
識時務者為俊傑。
「而且我本來就挺任性的。」舒栩強調,「是你說我可以任性些,能答應的就會答應,誰想到我說的第一件事你就不答應。」
裴思沅:「……這是原則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