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怡皺眉搖頭：「你能別跟我說話了嗎？我想再眯一會兒。」
「好好好，」劉戀摸著他的頭：「不打擾你了，再睡會兒吧。」
同一時段，導演和編劇在另一頭小聲爭論著什麼。
「這一段是你給他們加的嗎？」導演問編劇：「還挺合理。」
「嗯，」編劇點頭：「我寫的時候就覺得這兩個角色的處境很像，一個探討的是人在丟失所有記憶之後，以前的身份還做不做數；一個探討的是人在心智被控制的情況下做過的壞事，本人要不要承擔責任。所以，蘆駿應該不止一次思考過，如果有朝一日能擺脫靈毀的控制重開人生，會是怎樣一番光景？他一開始也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可他所目睹的笛雲輕的遭遇卻給了他答案，那就是：不可能重來。有這麼一個人做對照，蘆駿大結局的be也就有了暗示，不會顯得那麼突然。我覺得這一段還是有必要，就加上了。」
導演看著機器里的回放畫面，點頭道：「是，你看，有劉戀帶著，心怡演繹出來的效果還是不錯的，果然是兩口子，默契沒的說。」
編劇一頭問號：「你覺得……是劉戀在帶李心怡嗎？」
導演：「劉戀戲更熟啊，心怡才演幾年戲？當然是劉戀帶李心怡了。」
編劇搖頭：「不是。」
導演：「？？」
編劇說：「我寫的劇本我了解，劉戀是演得好些，但李心怡給的東西更准。」
導演被她說懵了，又把素材倒回去看了一遍。
編劇：「李心怡的演技比較生澀，但是他有一些理解天賦在身上，我看到他的表演就覺得，他把劇情吃透了，在努力地表達我想表達的東西，只是不太得法，所以顯得生澀，他跟沈深是一個路數的表演方式，只不過他還沒摸著門。劉戀是吃透了個大概，用觀眾容易理解的方式來演繹，但是……實際上他還是沒有完全理解劇情的深意。」
導演：「夠用就行唄，又不是拍電影哪來那麼多講究，我們的受眾是普羅大眾，又不是藝術鑑賞家。」
編劇：「理是這麼個理，但你說劉戀帶李心怡，是不對的，明明是李心怡在用夫妻之間的默契，帶劉戀進入正確的劇情位面。」
導演來來回回翻看素材，撓頭道：「我咋就看不出來呢？」
編劇一巴掌呼他腦門：「你tm也沒吃透我的劇情是吧？能不能多看幾遍好好理解一下？」
導演捂著腦袋，忿忿不平，打發小助理去給他買份涼皮，多放辣。
tbc
第39章 雁過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