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婺,江春,江夏,羅布武。」他點了這幾個人,「你們隨翼望峰主與姑射峰主馳援東海。」
白飛鴻倒是很理解為何會這樣安排。
翼望峰主巫羅本就是靈山十巫之一,而姑射峰主雲間月出身少海雲家,東海三家素來排外,由他二人領隊,會更容易被當地人接受。
江家兄弟作為巫羅的弟子,自然是要同他去靈山修行的。羅布武是崇吾峰主的徒弟,丹修在戰場上的作用向來很大。而林寶婺所修的又是誅邪劍意,劍修若是不經歷真切的廝殺,便永遠只是紙上談兵之輩。
樂修不適合在戰場上正面廝殺,而靈山本身便多巫醫,與不周一脈並不相合,不安排常晏晏去也是很合理。
只是,沒有安排白飛鴻和雲夢澤去東海,便不知道是何緣故了。
仿佛是感受到了白飛鴻的疑惑,荊通的目光落在了剩下四人身上。
「崑崙墟與蜀山劍閣交界之地,也出現了異變。劍閣弟子懷疑那裡有魔修為惡,邀崑崙墟共同前往探查。白飛鴻,花非花,常晏晏,雲夢澤——你們幾人同我前往,到了劍閣,自然有人接應你們。」
他沖雲夢澤微微頷首。
「你兄長曾經是劍閣之主的弟子,他便是在劍閣參悟了長明劍意。此番你前去劍閣,應當也會有所領悟。」
雲夢澤沉默著道了一句「是」。從他的神情看,幾乎看不出什麼異樣。但白飛鴻十分了解他,很容易便看出來,他的肩膀微微有些僵住了,這是他不大高興的表現。
她想起,雖然雲夢澤素來尊敬兄長,但到底是少年人,哪有喜歡與兄長相較的。
白飛鴻伸出手去,不動聲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過,蜀山劍閣……
她的思緒也不由得恍惚了一瞬。
前世這個時候,雲夢澤尚且在東海空桑,常晏晏也還沒有拜入崑崙墟。作為醫修同行的人,是不周峰的弟子白飛鴻。而站在她現在這個位置上的人——那一代劍修的領頭人——是殷風烈。
白飛鴻閉了閉眼。
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的手垂到身側,握緊了腰際的青女劍,依靠劍身透骨的寒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拉回亂跑的思緒。
「你怎麼了?」花非花的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靜靜的看著她,「你不舒服嗎?」
「不,沒什麼。」白飛鴻暗暗深呼吸了一下,鬆開緊握著劍柄的手,「只是稍微……想起了以前的事。」
「是嗎?」花非花鬆開手,向後退了一步,「比起那些,荊峰主已經宣布完相關事宜了。你不回不周峰或者太華峰嗎?臨行之前,總得和家人師長先交代一下。」
白飛鴻怔了怔,這才發覺荊通已經離開了,其他弟子也走了不少。
她剛才出神了那麼久嗎?
她又有些恍惚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