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鴻在一旁看著,微微搖了搖頭,側過身來,牽住常晏晏的手。
她溫聲道:「我並不是覺得山上太危險才不帶你去。你也知道,我們幾個都有些不善言辭的毛病,要說問話和心細,還是要指望你。」
常晏晏微微的笑著,兩頰的酒窩甜美地陷下去:「各司其職,我曉得。這邊我們會處理好,飛鴻姐姐你們也快去那邊吧。」
方才還蔫了吧唧的戴鳴聞言驟然豎起耳朵,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他用力拍著大師兄的肩膀,露出一臉得意洋洋的笑。
「放心吧大師兄!村裡的事就交給我吧!你的好師弟一定會處理得妥妥噹噹!絕不辜負大師兄的信任!」
劍閣大師兄十分冷酷的說:「不,我只是覺得你會添亂。」
戴鳴:「……師兄,你可真是我親師兄。」
白飛鴻點了點頭,暗暗看了一眼花非花,得到對方肯定的頷首之後,她便拍了一下雲夢澤的後背,率先朝外走去。
「送嫁的隊列出村了。我們跟上去。」
一番商議之後,幾人決定跟著這隻送親的隊伍,前去探一探那「河伯」的究竟。
修真之人想要隱匿身形,實在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白飛鴻、雲夢澤、江天月三人隱匿了身形,不遠不近地綴在這支隊伍之後。因掐了隔絕聲息的法訣,他們甚至稍稍討論了一下方才打聽到的消息。
「你認為他說了實話嗎?」雲夢澤忽然開了口。
白飛鴻看了他一眼:「不好說是不是實話,但這村裡的確沒有年輕女子。」
「還有他口中的『活祭』。」雲夢澤淡淡道,「你發覺了嗎?這村裡的小孩子也很少。」
白飛鴻一怔:「難道『活祭』是……」
「看起來應該不是豬羊。」雲夢澤抿了抿唇,「魔修之中,修那等陰毒法術的人並不少。」
白飛鴻沉默不語。
正所謂萬物有靈。人的靈氣寄託於靈府血肉之中,魔修之中,從來都不缺少那等煉化生魂為自己所用的陰毒手段,便是血肉也能為他們所用。而童男童女,在魔修看來,更是「大補」的好材料。
每一個魔修,手中無不是血債纍纍。
雖然在聽到「活祭」之時,心中便有猜想,白飛鴻還是寄望於另一個微薄的可能。
「送『新娘』也是送『活祭』嗎?」她微微咬緊了牙關。
「應當不是。」雲夢澤注視著那行送嫁的隊列,「『活祭』是幼童,『新娘』是女子。光娶新娘還不夠,居然還要童男童女。看來這『河伯』還真是貪心。」
世間之人,意欲為惡,總愛向著婦孺下手,便是魔修也不例外。
白飛鴻雖然感到不齒,卻也知道這是常事。只是握著青女劍的手,總忍不住收得更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