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後。
嶺南道。
起風了。
如意樓的薛掌柜張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便知道大雨將至。於是他連忙吩咐小二,將靈酒燙起來,熱湯也備好。
如意樓這些年做慣了仙家生意, 自是知曉這樣惡劣的天氣不利於御劍出行, 便是修真者也要尋個投宿之所, 是以每逢雨雪, 如意樓的生意總是大好。
這不,靈酒尚且溫著, 便已有客人上了門。
四名風塵僕僕的修真者進了門, 三男一女, 每人都是滿面嚴霜,其中那名女修的指甲烏黑,嘴唇青紫,可見是修了邪門的功法。
掌柜的見狀,怕小二做事不妥帖, 親自送了靈酒上桌, 這四人雖然要了靈酒,卻沒有一個人喝。直到酒冷了, 其中一名男子才將長劍擱在桌上, 為自己少少斟了一杯。
「放鬆些罷, 別事還未成,先把自己嚇壞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為身邊那中年男子也斟了一杯。那中年男子鬚髮已然摻了銀絲, 聞言舉起酒杯囫圇吞了一杯酒,上好的佳釀也不見他嘗出什麼味道來, 一雙渾濁的老眼只死死盯著身邊的劍修。
「你確定是這兒?」男子語氣急迫。
「你這是信不過老頭子的蠱了?」
一旁的白髮老頭陰惻惻地笑起來,他雙手都縮在衣袖中, 只有一雙濁黃而陰沉的眼珠,在眼眶裡骨碌碌地一轉,鎖在中年男子身上。
「豈敢豈敢。」中年男子慌忙道,「三聖教長老的威名何人不知,我怎麼敢懷疑您老人家?」
老人哼笑一聲,正欲再說些什麼,面前的酒杯卻被人斟滿了。
「人還沒到,別我們幾個先內訌起來了。」
持劍男子端著酒杯,勸道。
「天這樣冷,先喝杯熱酒暖暖身子。等一會兒人到了,才方便行事。」
酒斟到女修面前時,對方抬手擋住酒杯。
「喝酒誤事。」那女修的臉色也是死灰般的顏色,語氣卻很沖,「一會兒還有大事要辦,這時吃酒,若是耽誤了要事,你來擔待?」
「你繼續這樣,才會耽誤大事。」持劍男子冷笑道,「白飛鴻何等人物,待她進了如意樓,見我等四人只干坐不飲酒,怎會不起疑心?」
「要我說,你就是擔憂太過。」中年男人自己為自己倒滿靈酒,一口悶完,「區區一個小丫頭,我們四人合力,哪有拿不下的道理?」
女修聞言諷刺道:「是啊,就這區區一個小丫頭,卻刺殺了魔尊雪盈川。」
「嘿!你找事兒是吧?」
中年男人頓時橫眉豎目,抬手就去探腰間的法器,卻摸到了一隻枯樹枝般的手,整個人頓時僵住了,背後發了一身白毛汗。
「冷靜了?」
老頭再度哼笑一聲,陰毒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睃巡。
「先說好,誰礙了老頭子的事,老頭子就要對誰不客氣。」
「都少說兩句。」持劍男人沉沉道,「白飛鴻絕不是個好對付的敵手,若是因為她年紀輕輕便看輕她,到時難堪的只會是我們。莫要忘了,我等四人之所以聚集在此,就是為了通力合作,殺了白飛鴻。若是在這之前就內訌,反倒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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