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飛鴻始終記得很清楚——這世上並沒有善於馭火的貓妖。
如果當年花老爺不是死在貓妖的手裡,又是死在誰的手裡?
她的目光落在花非花身上,青年依然帶著那種對什麼都漫不經心的眼神,甚至對她露出了一個笑。
——人活著就得幹些什麼,說起來也很好笑,真的去乾的時候,就發現比我想像得要容易多了。
花非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不再喝酒了?
但她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無論是貓妖、花夫人、還是花老爺都已經死了。
這個故事,終究是那麼多年以前的事。她來得太遲,這齣大戲早已落幕,這裡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現在,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白飛鴻最終只是對花非花說了一句「早些回崑崙」,便離開了那裡。
在路上,雲夢澤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她一句。
「你不問嗎?」他問。
「如果他不想說,我問了也沒有用。」
白飛鴻笑笑,望向高遠的天空。
「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無論她做什麼,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解釋了一件我一直很困惑的事。」
雲夢澤淡淡道。
「什麼?」白飛鴻問。
「為什麼我偶爾會在花非花身上感到一縷妖氣。」他回頭看了花家大宅一眼,「既然他有貓妖的血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在白飛鴻與人聊起花非花的時候,花非花也正在和人聊著她。
「還是這麼爛好心……」
花非花從花大管家那兒拿過那張藥方,看了一眼,露出些許懷念似的笑,又將那張紙疊起來,放回花大管家手中。
「她的藥方可是好東西,你還是收好了。」
他說罷,便逕自朝里走去。
花家大宅的門扉在他身後重重關上,花大管家捏著那張藥方,怔忪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佝僂著脊背,無言地跟了上去。
每走一步,花非花的骨骼都發出細微的格格聲。
就像是什麼東西漸漸在他體內甦醒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