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銘聽她甜膩膩那聲兒,像只被順毛順高興了的小貓咪。他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到了?」
唐靈:「到了啊…」
刺銘坐在落地窗前,看著昏暗的城市中稀少零落的霓虹街燈,磕了磕手裡的煙管,低聲問她:「你那邊幾點?」
唐靈瞄一眼時間:「十一點半,你那邊呢?」
刺銘說:「比你快一小時。」
唐靈在腦袋中計算了零點幾秒,關切地問道:「那不就過十二點了…這麼晚,你還不睡?」
刺銘笑笑,「這叫晚,我是老頭子嗎?」
唐靈:「…那你在幹嘛。」
刺銘:「給你打電話。」
他嗓音磁啞迷人,很好聽,空蕩寬闊的房間裡,唐靈聽著心口一顫,忽然想他想得不行。想緊緊被他抱住,聞他身上的味道,想坐在他腿上,被他圈在懷中,一起看電影。
好想,好想。
可他們相隔萬里,這種平常情侶輕易能做到的事,對他們來講,難於登天,
刺銘有自己的工作,她又長住韓國,而且當紅愛豆的私生活隱密性差,就算同在一座城市,想自由的戀愛,也很難。
唐靈揉著床單上的粉草莓,失落地小聲嘟囔,「我好想見你啊,男朋友。」
刺銘:「…」
唐靈:「你怎麼不說話啊…」
刺銘:「我明兒還有事,你別勾我買機票。」
唐靈捂著嘴小聲發笑。
心裡想,他要是真馬不停蹄地,放下手裡的公事來找她,怎麼還有種既罪惡又甜蜜的成就感。
刺銘撐著腦袋,她嬌嬌笑聲從聽筒有節奏地盪出來,聽得他頭皮麻癢,唇角壓抑不住地彎起。
過了一會後,唐靈從床頭柜上拿了一管身體乳搽手,刺銘也定下神,他不著痕跡地問:「最近忙嗎?」
乳液的味道是巧克力奶茶,甜濃棉密,唐靈抹著手肘,看著躺在床單上的手機,應,「其他沒什麼事,就是有個綜藝節目,要拍我的日常,估計還要在家裡裝攝像頭。」
當時觀察類綜藝在國內還沒流行,尤其是這種以屋檐下私人獨居生活日常為主的節目。
刺銘沉默了片刻,問她話的語調不自覺變得懷疑且不快,「這什麼綜藝?…」
唐靈:「這很火的啊,拍明星的日常生活,怎麼護膚,運動,起床素顏,平常都幹什麼。」
刺銘:「…」
他的安靜,意味深長,唐靈心說,他該不會以為她去上那種深夜檔的節目,靠露肉和sq博眼球吧。
唐靈:「餵…你在想什麼?這是正經節目,不會拍那種換衣服,浴室的畫面的。」
她說的振振有詞,說服力極強,容不得人不相信。
刺銘也被她噎了回去,從喉嚨里冷冷悶出一個字,「…哦。」
唐靈:「我是正經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