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立不安地把兩手放在膝蓋上交握,相互揉搓,與他搭話:「哎,我解約了。」
刺銘:「知道。」
唐靈:「有單位久了,現在一下解約了,心裡有點沒著落。」
刺銘默默不語,摸到她放在膝頭的手牽緊。
——
到家。
刺銘跟在她後面,拎著她的純粉色小行李箱亦步亦趨。唐靈走在他身前,推開門,被地上鋪的紅玫瑰花瓣給嚇得一激靈。
她愣愣地看著地面的紅色花毯,從門廊一路鋪到室內深處。
她心想,這人不會還準備了驚喜,或者打算耍個浪漫吧。雖然但是…玫瑰花鋪地上什麼的,真的挺老套的。
唐靈強忍住笑意,邁步繼續往裡走。天都還沒黑,餐桌上擺著突兀的燭光晚餐。有幾隻蠟燭估計燒的時間過長,已經淌著熱淚,原地熄滅。
唐靈看到桌上的牛排和蛋糕,捂著嘴一顫一顫的低笑。太不像他的行事作風了,這麼有情調,肉麻到爆。
刺銘喉結滾動,看著她笑得厲害,別開臉有點不快地說,「你他媽笑個…」
說到一半,他想起什麼,後半句又生生給咽了回去。
刺銘沉著一張黑臉,替她拉開椅子,「過來坐,吃蛋糕。」
唐靈笑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停下,坐到椅子上,她看著面前的精緻蛋糕,尋思說:「…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刺銘拖開對面的椅子,也坐下,語氣生硬且不自然地回:「你吃就知道了。」
聽他這話。唐靈終於察覺到某種異乎尋常的氣息。玫瑰花,燭光晚餐,蛋糕,還有她前幾天發了那條消息後他的回覆。
——還有,你求婚了嗎?傻狗。
——等你回來求。
難不成,他打算現在求?
然後,戒指就在蛋糕里?
唐靈:「……」
哇哦,真是好有新意啊,傻狗狗。
她頓了好片刻,才拿起叉子和蛋糕刀,把小蛋糕切塊往嘴裡放。吃了幾塊之後,也沒吃到異物。
唐靈看著他,嘴裡的甜膩濃郁到齁人。
她終於繃不住說:「你…要不要給點提示,是在哪個方向…畢竟,這蛋糕吃起來還是有點大的。」
刺銘:「…」
唐靈:「…」
刺銘看著她安然無波的玉白面孔,燭火的紅光在他安靜幽灼的眼瞳中跳躍不已。
他心知她已經明白一切,索性也不等她找到那枚戒指,直截了當地問:「那你願意嗎?嫁給我。」
他已經沒了遮掩,坦蕩熾烈的眼神像幽火燙擊唐靈的心臟。
她看著他的眼睛,他的迫切和欲望都直抵她的神經深處,隱隱帶著一種「你必須要對我有個回復」的執念,他的愛已經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