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韋恩少爺。」
「永遠不會。」布魯斯眼神堅毅,踩下油門:「終有一天,我會驅散哥譚頭頂的烏雲。」
……
出人意料的是,安妮塔住的地方並不是富人區,而是市中心一間普通的單身公寓。
布魯斯來到她的房子門口是,門是打開的狀態,而安妮塔就坐在正對著大門的落地窗前,身前還有一個用來擺放下午茶的小桌子,只不過桌子上擺的不是甜品而是一杯紅酒。
聽到門口有動靜,女人似乎有所預料一般,但是轉過頭看到來人與想的不太一樣,倒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沒想到還有計劃外的客人,可惜,我只準備了自己的酒。」
安妮塔的神色很淡,即使是驚訝也只有微弱的起伏波動,完全看不出宴會當晚的八面玲瓏。
她身著紅色長裙,身姿挺正地坐在桌前,沒有一絲生氣,像是實現了夙願的癌症病人,只有生理上還被醫療器械吊著一口氣。
布魯斯沒有被她帶跑思路,他開門見山地問:「拉米溫家族被滅門了,就在一個小時前。」
「真是個好消息,他們罪有應得。」安妮塔漫不經心地回道,她似乎確認了布魯斯的來意,不再對他投以關注,眼神空茫地集中在酒液上,但是還是對布魯斯有問必答,似乎什麼都不在意。
布魯斯有點被她的態度激怒了。
「他們罪有應得,那你呢,你覺得自己無辜嗎?」
他說話甚至已經帶上了點審判的意味,似乎已經斷定了女人的罪名——而安妮塔也沒有讓他失望。
「我?我當然也是罪有應得啊。」安妮塔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我的第一筆血債在十年前,那之後的每一天,我都罪孽深重。」
「如果每殺一個人就放干他們的血,我早就該溺死在這亡者之湖中了。」
「我不後悔,不後悔,只恨自己無能,為什麼拖了整整十年之久。」
說著說著,她好像又沉入了自己的世界,喃喃地自語著什麼。
布魯斯放在腰側握住槍的手緊了緊,又問:「拉米溫家族的死,是你做的?」
「嗯哼,算吧,畢竟是我一手推動的。」
「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因為這是他們欠我的。」
布魯斯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他幾乎是怒吼出來:「那是七十六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