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萊爾看見自己手腕上的淤青,也覺得無語,他當時有把血條扣到這麼低嗎?這種程度已經算是有病了吧?
不行,得把體質稍稍調高一點,他真怕自己哪天下樓時左腳絆右腳滾下來直接血條歸零。
試探著世界之眼的底線,赫萊爾悄悄擺弄了一下禁制的開關,讓自己回復了一點力氣,這才有心情安撫迪克:「我沒事,這不是你的錯……迪克,你在做什麼?我還沒死呢。」
現在就給他哭喪是不是有點早?
迪克狠狠抽了抽鼻子,眼淚汪汪地看著赫萊爾,他現在一點也不在乎其他事情了,從他認識赫萊爾起就沒見過對方這麼虛弱的樣子,赫萊爾火氣上頭的時候可以把身材明顯比他壯碩一圈的布魯斯打飛,別說重傷垂死,迪克甚至沒見過他受傷的樣子,現在冷不丁地來這麼一下,迪克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暈,踉蹌了一步也不敢再碰赫萊爾一下,只是眼神哀求道:「你不會死的,我們去找布魯斯,他一定有辦法!」
他確實不會死,但是迪克的表現讓赫萊爾覺得自己真的命不久矣了,當初得知他孤注一擲的決定時六宗罪都沒表現的這麼誇張。
而且,去找布魯斯?「我現在這幅樣子可就是拖了他的福。」赫萊爾嘴角一抽,給早就湊過來的理察使了個眼色:把你的同位體給我打清醒。
他嚴重懷疑迪克在法庭的迷宮裡吸入的各類有毒氣體還沒代謝乾淨,怎麼變得又呆又愣的?
理察本來還有點蔫噠噠的,結果一下子得了聖旨,尾巴登時豎了起來,摩拳擦掌打算給同位體來個狠的。
他看這個迪克不爽很久了,沒什麼原因,就是單純的嫉妒,和不爽。
還沒犯過什麼錯,也沒經歷過太多波折,家人愛人都陪在身邊,哪怕義警的生活註定不安穩,這個迪克的生活在他眼中也已經無比礙眼。
你還能發自內心地笑出來,還是那個能夠飛翔的格雷森,真好啊,真礙眼啊……
尖銳瘋狂的笑聲在理察耳邊迴蕩,他努力壓下了不受控制上揚的嘴角,與此同時,他也再一次意識到了自己和迪克的不同——你還在飛翔,可我已經墜落。
不過,命運終究垂憐了我一次,藍色的鳥兒總會飛向明天,可我不同,我會在這片星夜中陷入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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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察不覺得以迪克的身體素質還有什麼毒氣是這麼久都沒能代謝掉的,但是這不妨礙他公報私仇,兩個小時後,以付出莊園外一整片花園為代價,赫萊爾終於可以心平氣和地頂著迪克的puppy eyes說正事了。
在那之前他還把蹲在沙發靠背上的理察拍了下去。
好好的孩子怎麼從法庭回來一趟就退化了?赫萊爾:操心.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