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能和媽媽一起旅遊,時冬暖驚喜地追問:「什麼時候?去哪裡呀?」
「寧城!明天就出發!」時青禾想起什麼,補充,「對了,還得帶上你小舅!」
陌生的稱謂令時冬暖一怔。
時青禾:「啊?你現在還管人家叫先生嗎?」
時冬暖:「啊?原來我真得管他叫舅舅嗎?」
*
時冬暖所在的地區,管除夕當天叫大年,前一天叫小年。
小年這天大清早,時家一家「三口」整裝待發,準備自駕前往兩小時車程外的寧城。
時冬暖最後一個把行李箱塞進後備廂,等他繞到副駕的位置準備上車,卻見時青禾擺手——
「冬冬,你坐後邊去。」
時冬暖往后座方向看去,韓嘉榆已經坐在了其中一邊。
雖並非不樂意,但時冬暖還是好奇,「為什麼?」
時青禾還在記仇,恨恨說:「我的任務是開車,你的任務是吵死他。」
時冬暖:「……」
一開始為了照顧病人,不惜主動改了大嗓門的習慣,如今卻說出這樣的話……
看來時姐確實還對韓先生耿耿於懷。
時冬暖還是服從安排,坐在了韓嘉榆邊上。
跑車隨即駛出車庫,正式出發。
早上其實也沒發生什麼大事。
不過是時姐隨口賭了句冬冬今天還穿暖色,韓先生卻說冷色,被對方賭對了。
事情如果只是這樣,不至於讓時青禾介意。
好死不死地,當時韓嘉榆勾了下嘴角,像極了一個笑。
然後被時青禾理解為是在嘲諷。
大概關係越好的人,越容易拿這些小事上綱上線,時青禾找到機會就開始針對韓嘉榆。
好在,韓嘉榆和時冬暖足夠了解時青禾,知道她只是佯怒玩笑。
既然她差他來吵死他,一個就配合地吵,一個就配合地被吵。
時冬暖順勢聊起自己今天為什麼會選中藍色毛衣——
大概是近來跟韓嘉榆相處得多,時冬暖開始覺得酷酷的冷色格外順眼。
雖說他衣櫃裡的服裝再冷色,也頂多是類似身上這件兒童蠟筆般溫柔的天藍。
這是連他本人都沒察覺的潛移默化的改變,更不用說好幾天沒在家的時青禾。
時青禾沒猜對也正常,但韓嘉榆能猜對,時冬暖很佩服對方不尋常的觀察力。
時冬暖絮絮叨叨地說,韓嘉榆平和專注地聽。
前頭駕駛的時青禾從後視鏡里瞄幾眼,發現韓嘉榆不但不覺得煩,表情甚至還有點……
享受?
至少和她印象中,韓嘉榆在公司聽別人說話時的死人臉,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