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搬出去,只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怎麼突然要走啊?」
「事發突然,我也是早上臨時決定的。」
韓嘉榆身材高大,站在時冬暖身前,能將他完全擋住。
趁時青禾沒走近看不見,男人拉起他的手背,在上面印下一個淺淺的吻,隨即用另一隻手撩了撩他鬢角的碎發,拈去他額角滲出的汗。
眼看男人態度還算輕巧,時冬暖猜測,大概事態只是緊急並不嚴重。
韓嘉榆看了眼等待自己的司機,再回眸注視時冬暖, 「我得走了,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時姐,她要是不方便說,你發消息問我。我只要看到了就會回你。」
本寡言的人抓緊時間儘可能安撫好他的情緒後,還是急匆匆離開了。
時冬暖久久注視著黑色轎車揚長而去的影子,直到在路的盡頭化成一個小點,再也看不見,才作罷。
他問了時姐,得到她心疼的回應:
「韓嘉榆的母親出事了,他得回老家白喬市陪護,至少一個月。」
「出什麼事了?」時冬暖心一驚,忙問。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說過他要搬進我們家的原因嗎?」
「因為他家房子被燒了?」時冬暖恍然記起。
「對。」時青禾裹進睡袍的領口,似乎覺得冷,低聲說, 「就是他媽媽放火燒的。」
時冬暖怔住。
那時二人說得太過輕描淡寫,讓時冬暖沒當成大事。
然而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或許正是經歷過太多,以至於被火燒房子,都讓韓嘉榆內心掀不起太多波瀾。
「他媽媽……怎麼了?」時冬暖艱難問。
時青禾嘆氣,許久才說:「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家人只剩媽媽,罹患多年精神疾病。他今年沾染厭音症,也和他媽媽有關。」
「……」本就焦急的時冬暖更加不安。
他終於察覺,自己對戀人的解,有多麼匱乏。
這周末,時冬暖還是留在了家裡。
偌大的小別墅因時青禾忙碌,常年只有時冬暖看家,他早就習慣。
可韓嘉榆才搬進來幾個月,如今一走,就讓他產生了家中空空如也的陌生感。
韓嘉榆才離開第一天,時冬暖就想他了。
想念是若即若離的癢,出現在皮膚上時,不影響人的工作和活動。
可人不管做什麼事,都會惦記著那一片不適,癢得人心慌,癢得人發狂。
時冬暖回到學校後,還是照常上課,與素日並無差別。
可無人同他說話時,他哪怕在校,都會惦記不在家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