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隊道:「張彪他爸是泥瓦匠,二十出頭就給人蓋房子。七八年前他又拉起一個工程隊,在咱們縣到處接活,一年下來賺得不少,在三道溝是最先富起來的幾家。」
一行人邊說邊走進堂屋,這個房間的屋頂為坡頂式,房內的採光原本不錯。只是荒廢了兩年,院子裡長了不少荒草,房內也落了灰塵,牆角處還掛上了少許蜘蛛網。這樣一來,原本採光不錯的房子也陰暗起來,看起來挺淒涼的。
郭平安和林落都看過這個案子勘查和法醫的案卷,對於現場中幾個死者所處的位置都已熟記在心中。兩個人進入堂屋之後,眼神都落在了堂屋正中間坐北朝南的八仙桌附近。
在八仙桌旁邊的地面上,有一大灘血跡,經過兩年的變遷,那血跡早變了模樣,有微生物的存在,很多痕跡在一定時間內都難以保持原樣。
在幾個房間里轉了一圈,郭平安還是把案卷拿了出來,說:「從案卷上顯示的血跡來看,案發當晚,兇手是經過張彪家人允許,才得以進入的。」
譚隊點頭道:「對,我們接到報案後,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當時現場除了有血跡,八仙桌上還有兩杯溫水。除此之外,還有一盒煙,菸灰缸和打火機也都在桌上擺著,但那煙盒沒拆開,只有張彪父親的指紋,兇手應該是沒抽。但張彪父母都不抽菸,那煙放在家中是待客用的。」
「案發後,東側鄰居發現張家出了意外,出去叫人。村里人來得不少,進入室內查看情況的就有七八個。這麼多人同時湧入,就算有指紋和足印,也都破壞差不多了。好幾個人身上和腳上也都踩上了血,就更難以辨認誰與案子有關了。」
「張家人平時也比較好客,家裡每天都有人來串門。我們痕檢採到的指紋和足跡多達幾百,人太多了,很難根據這些樣本鎖定到兇手。」
這個道理羅昭等人自然知道,郭平安觀察著房間內的布局,然後招手把林落叫了過來,問她:「小林,卷宗你也看了一部分,指紋和足印這次確實太多太雜,據此確認兇手有一定難度,那你能不能根據這些現場照片,簡單地說一下兇手行兇的過程。」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打算好好地培養下林落。她在足跡鑑定上的能力已足夠強,他覺得他也沒有太多能教她的了。他就想著,能否把自己在血跡分析方面的經驗教給這小姑娘。
譚隊不太清楚林落的身份,但他很明智地保持著微笑,看著郭平安和林落互動。
林落倒沒有推搪,指著八仙桌旁邊的位置說:「我這次來是想向郭老師學習的,既然郭老師讓我說,那我就說下個人的感覺吧。」
「我感覺,兇手應該是得到張彪父親允許才進門的。」
「進門後,張彪父親給他倒了茶水,還拿了煙過來,倆人不知道在聊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