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既然案件已經重啟了,對這些人的調查也得重來一遍。老楊,聽說你審人有一套,不如你來幫下忙。」
老楊卻道:「不至於,會審訊的人哪兒都有,曲支你可別跟我說你們瑞川沒有。碰到難啃的骨頭,咱們一起上就是了。」
幾個人說定之後,便離開這片河岸,坐上車子回了市區。
一行人走後,幾個在磚廠幹活的人湊到一起開始竊竊私語,誰也不知道,這些警察來這指指點點半天是要幹嘛?
這幾個人在議論時,只有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還在悶頭幹活。磚廠老闆還可以,工資日結不拖欠,錢也不少。搬一塊磚能賺一分錢,他一天搬一萬塊不在話下,這樣算下來,一天最少能賺一百,一個月下來就是三千。
這個錢就算城裡上班的人都賺不到。所以他不想停下來跟人說那些沒用的閒話。
眾人都知道他家裡有個老爹病著,那老頭以前就在這片河上開船,現在歲數大還有病不幹了,因為有病,用錢的地方多。幾個人也就沒有管他,自顧自議論了一會兒,才散開去幹活。
回到瑞川市局,曲支第一時間聯繫了本市刑科所的微量物證實驗室,跟對方敲定了時間,才專門過來找了一趟林落,告訴她花粉實驗可以放在明天。
午休時,林落坐在痕檢室里,痕檢室的門開著,李銳正在旁邊的電腦前坐著,眼睛則盯著屏幕。他看的正是硝洞死亡案的現場勘查資料,死者就是遭電擊而死的武老闆三弟。
太陽從朝南的玻璃窗斜射進來,屋子裡陽光特別足,林落有些熱,她就坐在門口不遠處,吹著走廊拂過來的涼風,舒服地靠著椅背休息著。
徐亦揚負責安保工作,又是在外地,肯定不會離開林落自己找地方休息,所以他也在辦公室里待著。因為沒有特別需要他做的事,他就站在李銳身後,也看著那些資料。
就是在這個時候,林落接到了羅昭的電話。羅昭並沒有多問及這個案情,而是告訴了她一個消息:「鑑於你進市局之後表現突出,連破幾個大案,再加上以前那些案子,市局已經上報省廳,給你定一次個人一等功。」
林落聽到這裡有些驚訝,因為她清楚,個人一等功是會頒發牌匾的,可以掛在門上方。這種匾對家庭來說,是一種榮耀的象徵。
公安系統的一等功當然要比軍人的一等功容易拿,但也僅有做出過重大貢獻的人才能拿到。
除了牌匾,一等功還有獎章和兩萬塊錢的獎金。要是牌匾真發下來,她怕她爸媽能高興得睡不著覺,說不定又得回老家去祭祖……
這終歸是個高興的事,林落便笑著跟羅昭說:「還要謝謝羅支這幾年對我的關照和破格使用,我個人能力確實起了作用,但市局和南塔分局給我提供的種種便利也很重要。」
羅昭笑著打斷她的話:「你別跟我來這一套,你就說高興不高興就完了。再客套下去,我可不愛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