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兵瞬間流露出來的驚訝和擔憂過於真實,顧慈觀察過後,基本上已經把這人排除了。
但該問的還是要問的,古波就把楊鑫失蹤的事說了一遍,「潘老闆,通過我們的調查,你上周五下午兩點半左右,跟楊鑫在一起吃的飯,這事你還記得嗎?」
「能說說吃完飯後,你們倆接著又做了什麼?楊鑫去哪了?」
「能說,我都跟你們交待清楚。」這時候但凡有點理智和頭腦,都會清楚,如果不跟警方交待清楚,那他就得進局子裡慢慢想了。
他嘆了口氣,說:「那天我倆是一起吃的飯,我拓印了一份唐代的墓志銘,想邀請楊鑫來一起觀摩觀摩。所以我跟他吃完飯,就從那家店後門出來。因為那邊有單行道,從後門出來坐車打車到我這都方便。」
這一段他說的應該都是實話,幾個人安靜地聽著,誰也沒打斷潘文兵的話。
兩個小伙是潘文兵的學徒,聽說警察來調查案子,倆人也無心幹活,不遠不近地站在一起,小心地觀察著這邊的情況。
潘文兵有點緊張,嘴唇乾巴巴地,嗓子眼乾澀。他咽了咽唾沫,又道:「我倆認識有一年多了,是在一個書法班認識的。當時我想進修下,就報了個書法班,小楊也在那兒。我們白天都有事兒,晚上上一個半小時的書法課。」
「我跟他挺聊得來的,認識沒幾天就留了電話,有什麼好的帖子和古碑文就分享一下。」
為了讓警察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他還特意把那書法班和授課老師的名字,以及聯繫電話寫在紙上,交給了古波。
這些東西都是可以查的,只要警察查過了,就知道他剛才說的不是假話。
古波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卻道:「那天楊鑫是什麼時候走的,有沒有說去哪裡,用的是什麼交通工具?」
「我想想……」好幾天前的事,潘文兵沒特意記過,所以他一時也不太確定,楊鑫是幾點走的。
他只好說:「他出門往南走了,步行去車站。我倆看碑帖時,還現場臨摹了一會兒,我沒注意時間,不太清楚他幾點走的,估計四五點左右吧。」
潘文兵自己不能確定,他手下一個學徒卻幫他做了下證明:「警察同志,師父平時不戴表,他不知道點兒。不過我知道,楊鑫走的時候大概是四點三十二分,因為我當時正好看表了。」
另一個人沒吱聲,可能也沒注意時間。不管怎麼樣,有這學徒願意幫他做證,潘文兵也鬆了口氣。
「平時來你店裡的顧客多不多?」林落忽然問道。
「不多不多,咱這兒是給去世的人刻碑的,可能得好幾天才接一個活。有的活也不用顧客上門,他打電話問一問價格,說下尺寸和要求啥的,就可以下訂單了,不是非得人過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