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法醫立刻道:「家屬如果覺得涉事醫院相關人員有過失殺人的嫌疑,可以報警。警方如果立案,會派人調查下事發當晚,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保溫箱的情況,也要調查的。」
家屬一聽,立刻重重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兩位法醫。」
說完這句話,他重新朝著林落和祈法醫鞠了一躬,這才在衛健委工作人員的示意下,出了解剖室。
出去後,他把這個消息跟其他家屬講了講,家屬們當即激動起來。五院一位大夫及時出現,跟他們說:「不要在這時候做出什麼過激舉動,要是鬧下去,就算你們有理,也會變得被動。你們的心情我理解,但衝動不能解決問題。」
幾個親屬當即勸住了嬰兒父親和爺爺,簡單商量一番後,便由嬰兒父親和兩名親屬一起去報案。至於其他親屬又分為兩路人馬,由幾個女人陪產婦回家休養,還有幾個男人留在五院,直到林落和祈法醫完成後續工作,離開五院,他們才走。
至於信康醫院的人,早就走了。估計他們回去後,一定會把這邊的情況匯報給領導。至於信康醫院的領導會怎麼辦就不知道了。
但能開私人醫院的領導多少還是有點能量的,事情發生兩天之後,祈法醫還沒寫完報告,倒是等來了幾個說情的電話。意思很明確,無非是希望他在寫報告的時候,用春秋筆法,削弱信康醫院的責任。
祈法醫謝絕了幾個人的說情,到後來,一察覺不對,他就找藉口把電話掛了。
至於林落,倒沒什麼人打擾她。因為稍有門路的人都知道林落是什麼身份。
這一天下午,羅昭領了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來到八組辦公室,到了之後,他沒有忙著把此人介紹給林落,反倒跟林落說:「小林,你前幾天是不是和祈法醫做了一個醫療糾紛的鑑定?」
林落放下手中文件,驚訝地說:「怎麼,這件事兒還傳到你那兒去了?」
作為市局刑偵支隊長,羅昭一般是不會關注這種個別的事件的,除非事情比較重大。這一次羅昭卻無奈地道:「不想知道都不行啊,信康那邊找人說情,都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
林落無語地道:「有這個能量找人,怎麼就不能把醫院管理好?」
羅昭道:「是啊,這家醫院管理上的問題不小。我聽說這案子東明區刑警大隊給立案了,調查結果也出來了,說是醫院放置保溫箱的那個房間電路出了問題,當晚停電了三個小時。值班人員不太上心,也沒及時處理,就給嬰兒加蓋了毯子,也沒通知家屬。直等到後半夜,電路才修好。」
「所以說,那名嬰兒應該是凍死的。」
林落想到這件事,還有點不好受,就道:「羅支,這家醫院不管找什麼人向你說情,我都不希望你管。因為他們太可惡了,天沒亮就知道孩子死了,還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