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闆,說說吧,黃梓和被綁架一案,你都知道什麼?」安警官先問道。
「同志,我冤枉啊,這事跟我沒一點關係,我是想把那個項目搶過來,可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干不出綁架人的事啊!」
「我一向遵紀守法,這事真不是我乾的…」
嚴一平看起來真的有點急了,為自己辯解的時候臉漲的通紅,顧慈默默地觀察著他的表現,忽然問道:「99年4月3日,你指使手下人強拆了三河村的幾戶民房,致一人重傷,這就是你說的遵紀守法?」
嚴一平原本還在叫屈,突然聽到這件事,他怔住了,嘴唇蠕動幾下,到底沒說出什麼。
因為他心裡清楚,警察既然說的這麼清楚,年月日和地址都對,那就說明對方已掌握了這些事實,就算想辯也不好辯啊。
「嘩啦」一聲,年輕人翻過一頁紙,略過好幾行,指著一行繼續問道:「2001年12月25日,趙建剛等25名建築工人找到你公司,討要一年的工資,你不但沒有及時給付,還以尋釁滋事的理由報警,這些人找了報社記者幫忙才成功討回一年的血汗錢。」
「類似的事,在你公司絕非個例,你現在跟我說你一向遵紀守法,你覺得有說服力嗎?」
年輕人坐在他對面,語音平靜,說出的話卻讓嚴一平瞬間萎了,他低聲說:「我,那時候資金不是周轉不靈嘛,我承認我當時錯了,現在我都改了啊。真的,黃梓和的事我真沒騙你們,真要說綁架,他綁架我還差不多,怎麼可能輪到我綁架他?當年他…」
他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了,擔心地吞了吞唾沫,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要是讓黃梓和知道這事是他說的,那就真的成死敵了。
安警官拍了下桌子,厲聲道:「現在證據對你很不利,你不知道嗎,你那個圈子的人都認為你綁架了黃梓和,很多人都不願意跟你做生意了,你說你是冤枉的,那就不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嗎?」
「我…」嚴一平抹了把虛汗,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說還不行嗎?姓黃的他們村以前全村都是搶劫犯啊!車匪路霸說的就是他們!」
「後來掃/黑除惡不是處理過不少人嗎?好多人都被斃了。但黃梓和心眼多啊,早就拿著搶的錢和物跑了,跑的不是他一個人,他們幾個玩的好的一起跑的,那些人叫啥我不清楚,就是知道有這麼幾個人。我猜現在這些人還在替他辦事,姓黃的洗白了在明面,那倆人在暗處,不信你們去查啊…」
半小時後,安警官和顧慈走了出來,到了安警官辦公室,他才跟顧慈說:「我覺得,嚴一平剛才說的,基本都是真的,他說的那個村子,當年確實算得上是全員惡人,連老人婦女兒童都受到影響,跟著參與了多次行動。」
「搶劫的時候這些人全出動,警察去了這些人都不怕,他們會讓婦女兒童在前阻攔,成年男人跑了,躲起來…唉,當年真的挺難的,這也算是個歷史遺留問題吧!」
「清理過好幾撥人,確實也有漏網之魚,有的人換個身份,可能就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