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紙頂部好似被什麼利物裁切過一般,留下了整齊的齒狀切痕。
「你看吧,沒關係,這都是唐寧作廢的草圖,本來已經被他塞到了碎紙機里,我給抽出來了。」
「唐寧確實不在乎自己的作品被借鑑,更何況這是草圖……」
羅爾應和著,他一直都覺著唐寧對於自己的設計點的保護意識有些弱,不過那也可能是唐寧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傲氣的表現。
出於對對手的尊重,他本是不願意翻看對方的草圖的,但唐寧那樣的性子,他不相信對方會主動告知所遇上的困境。
唐寧今日給了他那麼大的幫助,他總得把這個人情給還上。
羅爾想著,一張張翻看起唐寧的設計草圖,越看眉頭皺得越高,他還真看出了點兒門道。
作為設計師、作為以唐寧為命定對手、解讀了唐寧往期那麼多作品的設計師,羅爾很熟悉唐寧曾經的固有風格,也很熟悉錢老教授的設計習慣。
在這些設計草圖中,他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唐寧的掙扎。
他看到了唐寧想要擺脫曾經的固有風格對他的款式設計上的桎梏,也看到了唐寧想要將傳統風格與現代時尚的結合做出的努力。
唐寧努力想要維持這樣的一個平衡,同時又不想完全放棄魅力十足的中式審美對色彩構成以及款型的創造力。
在這樣的狀態之中,唐寧的確很難短時間內確定出可以使用的設計草圖。
作為對手,羅爾可以從手上的這一沓設計草圖中挑出每一張的亮點,但同樣的他也能夠看出,這裡每一張都不足以完全表現出唐寧的真實水平。
「付老師,希望您不要告知唐寧我看過這些草圖,我的確有解決唐寧眼下面臨的問題的辦法,但還需要您的配合。」
「你先說說你的想法。」
羅爾沉思片刻,將手中的這沓設計草圖輕輕放下。
「現在的唐寧只是接納了太多的外界信息而不夠堅定,如果錢教授還在自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現在錢教授不在了,只要能夠讓唐寧重新堅定就好。」
付澤聽得懂羅爾的表達,但感覺對方所表達的內容又像是什麼解決方法都沒有說明一般。到底是對方的中文水平不行,還是他的理解能力下降了?
「放心,付老師,我來解決。」
入夜,羅爾注意了一下時差,聯繫上了自己好久沒有通過話的母親。
「祖父的那套藏品,對,不是說送給我了嗎?可以麻煩您寄送到華國嗎?對,儘快。」
羅爾無法預知更遠的未來,也不知道和唐寧還能夠在各類時裝賽事中相逢多少次,還能夠享受多少次戰勝對方的快樂以及棋逢對手的興奮,他不想浪費任何一次對決的機會,他希望每一次的對決都是二人的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