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辭於虞漆驀卻是飛蛾要撲向的火焰,是壓死駱駝的那些稻草,是東郭先生明知自己會被報復卻執意要解救的狼,是…冬日凍得結實的冰面上燃起來的火焰牆。
虞漆驀用命在證明著自己年少的愛情沒有錯,他喜歡那個人沒有錯,他只是……喜歡上了年少時期就對他最好的那個人。
宋梔低頭擦去眼角的淚,哪怕心理被慣了強酸腐蝕,卻還是不敢讓人看出來他此刻的情緒。
一直等到他臉上的痕跡乾的差不多以後,宋梔才又抬起頭來,可是在抬頭的一瞬間,頓時感覺心跳驟停:「握草!」
虞漆驀跟前已經擺了五六個透明的玻璃杯子,甚至因為他喝的速度快的緣故,調酒師都已經朝著他們這個方向靠攏。
宋二少崩潰了。
他一把搶過來虞漆驀手裡面的杯子:「你……趕緊去那邊招呼其他客人吧,我們這邊不需要你照顧。」
宋梔將周邊的酒杯全部都挪遠,心裡雖然有些火氣,卻也不好朝著一個調酒師發火,只是有些嫌棄這個調酒師沒什麼眼力見,對著櫃檯里不明所以的調酒師,無奈的揮揮手。
調酒師也很無辜……
他就是看著自己少東家長時間不來一次,想要在宋家二少爺跟前討個臉熟而已,卻沒想到拍馬屁拍到馬腿上。
「蘇元辭在哪?」
虞漆驀手裡面沒有了酒杯以後,也不吵著要酒,只是一個勁兒的在找蘇元辭。
宋梔都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嘆了多少次氣,他騰出來一隻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經過這一陣折騰,時間已經穩穩的到晚上十一點半。
宋二少平時鍛鍊的本來就少,今天給虞漆驀這一頓折騰,是腰也疼,腿也酸。
宋梔又不放心將虞漆驀交給別人,這次他偷偷的跑出來,本來就沒有帶保鏢,場子裡面的人他也不敢亂用,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就聽到已經趴在吧檯上的人,忽然又張開了口:「先生,你長的真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
那聲音那麼輕佻,偏偏又帶了幾分少年人的青澀,像一隻剛看到葡萄的狐狸,眼巴巴的滿臉都是歡喜。
之前的那個男人不知道為何又到了吧檯這邊,虞漆驀看到他以後,原本眼睛裡面的朦朧都消散了一些。
宋梔死死的拽住虞漆驀的胳膊,若不是他現在還拉著這個人的一隻胳膊,宋梔都懷疑虞漆驀這會就要趴到人家懷裡面去。
「虞二……玩夠了嗎?」
就在宋梔都要拉不住虞漆驀的時候,他們的身後突然傳的一道清亮的聲音。
宋梔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腦子一時都有點打結,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可在扭過頭去真真切切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心裏面又是大大鬆了一口氣,恨不得把人當成救命的活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