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神裡帶著百味交集,其中最觸目驚心的便是悲哀,老徐看的眼睛發痛,他很想將自己的眼眸再度垂下去,就像從前很多次那樣。
可是這一次到底不一樣了,少年的那麼眼神已經印到了他心裡,刺的老徐疼到骨頭中。
是他忘了!
他怎麼能用這樣的標準來要求一個年少就失去了父母的少年!
他總想著少年的父親,卻忘了少年的父親死在了少年最需要他的時刻。
「這些年我是和我哥一起相依為命,才活到今天的,你們憑什麼覺得我會心甘情願去承擔這些本不屬於我的責任?」
虞漆驀眼睛有點泛紅,顯然因為老徐的一句話,惹到了真正的生氣點。
在他父母雙親去世的那年,這些人都沒有露過面,他父親願意做全天下人的英雄,難道就代表了他必須也要去做這個有名無實的英雄?
虞漆驀覺得有點可笑,伸手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哐當一聲,瓷盒落到地面!
刺耳的嘩啦聲音,讓原本房間的另外兩人頓時面露驚恐。
老徐幾乎是手腳並用的想要去接瓷盒,但是腳下的墊子太過於軟糯,他要去接東西的動作並沒有實現,反倒是將他整個人都哐在地上。
另一邊差點發出尖叫的空鷲,雖然面上全是驚恐,身體上卻沒有半點動作,反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虞漆驀瞧著他們這副樣子,嗤笑了一聲,抬腳接住了差點碎在地面上的瓷盒,那瓷盒穩穩噹噹的被他放在地面上,裡面放置的東西,連位置都沒有移動分毫。
而剛剛發出劇烈破碎聲音的,只是蓋子而已。
一時之間房間裡只剩下了老徐的喘息聲音和虞漆驀那聲刺耳的嘲笑:「就這你們還敢跟我提承擔不承擔責任?」
接連的驚嚇,空鷲都感覺自己的發電機要燒毀了,他看看虞漆驀臉上帶著的那抹惡劣笑容,終於想起來了在他剛被製作出來的時候,他的那個創始人是多麼狠辣的一個。
在他們的絕境裡,哪怕面對三大家族一眾人的威逼利誘,他都可以拿起酒瓶子一個接著一個的往自己腦袋上砸。
可是為什麼他的記憶里會認為蘇元辭比虞漆驀要兇殘的多呢?
空鷲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虞漆驀卻在看見他們兩個巨變的臉色以後,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既然是求人,總要有一些求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