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漆驀原本送到嘴邊的杯子都停在了半空,他只感覺到了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那杯子裡面原本裝了大半的檸檬水,隨著他手的抖動,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水花四濺。
「他……死了?」
虞漆驀像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瞪著一雙眼睛質問空鷲。
許是他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太好,導致男孩死去的兇手又不是空鷲,他不應該這麼凶的對空鷲說話。
可虞漆驀實在難以置信,他的另一隻手忽然覆蓋在那隻拿著水杯還在發抖的手上,而後只能拿著自己的手,將那水杯放在桌面上。
「不好意思……」
虞漆驀悶悶的說,他盯著放在桌面上的水杯,腦子裡面好像有千萬隻蜜蜂在嗡嗡的振動翅膀。
怎麼會死掉……
惡龍殺了執刀的少年?
虞漆驀突然感覺天都要塌了,他難以置信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又一遍空鷲的話。
可是到了最後,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這或許是屠龍少年的現實結果。
虞漆驀沉默了,他深深的喘息了一下,像是一個剛從水底冒出頭的溺水者,乍然接觸到空氣,不由自主的去大口喘息。
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縈繞在他周身,讓他一時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比較好。
對啊,少年執刀意在惡龍,大家都被這種少年意氣所感染,可是一個弱小的少年又如何能戰勝一頭作惡多端的惡龍,哪怕他拿著最鋒利的屠龍寶刀,但是惡龍爪下必有爪牙,他或許都見不到惡龍的面,便魂歸鄉里。
「現在得夜色之所以能成為我們耳熟能詳的那個夜色,是因為在男孩去世以後,那個欺負男孩的校霸成了這個小團體的頭,而那個校霸……姓陸!」
「畜牲!」
虞漆驀被故事給熱的腦子發昏,在最終聽到了是陸家以後,心裡更是生起了一股子,透徹心扉的寒意。
在激動過後,那種突如其來的清醒,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給折磨瘋掉。
他在口中反覆研磨著「陸家」兩個字,眼神裡面早就已經是冰冷一片。
所以,這三大家族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但是聯想到他的記憶,他就更不明白為什麼他哥當初要將自己託付給陸家了,難道也跟蘇元辭被夜色蒙蔽一樣,是被陸家做出來的什麼事情蒙蔽了?
可還是有些不對的,蘇元辭腦子有病,他相信,但是說他哥也是腦子出現在了bug,虞漆驀怎麼都有些難以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