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年薪百萬,老闆雖然冷淡但是脾氣不差,集團前景頗好,朝九晚五還雙休,三十天年假外加豐厚年終獎的工作,真的不好找啊啊啊啊啊啊!
更別提他年底就要升副總了。
這下怎麼辦?怎麼辦?
宋談顫抖著手穿好襯衫,胸口蹭到柔軟的棉質布料時刺痛了一下,他吐了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
昨晚兩個人都喝了酒,根本說不清是誰先開始的,江今越不怎么喝酒,更不怎麼去酒局。當然,就算去了酒局也沒人敢灌他的酒,所以即使宋談與他相處兩年,也沒見過對方喝醉是什麼樣。
但是。
萬一他一杯倒呢?
萬一就跟自己一樣斷片了呢?
萬一他……萬一他不僅清清楚楚地記得,還打算今天醒來就翻臉不認人直接把自己開除了呢?
宋談絕望地搓了把臉,又小心地打開水頭,確保這聲音不會把外面沉睡的男人叫醒,他才把臉放到冰涼的水下沖了五分鐘。
衝到清醒,衝到冷靜,衝到鎮定。
算了,事已至此,不如擺爛。
他又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受害者好嗎?
辭退就辭退吧,他要2n!
宋談心情奇異地平復下來。
他再次洗了把臉,打理了一下頭髮和身上,確認自己此刻看起來還算整潔,才轉身去開衛生間的門。
床上的男人還在睡著,長手長腳占了大半個床,手和腳都露在外面,偏偏大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只露出英俊深刻的眉眼。
睡著了也皺著眉,不愧是冷酷的大boss。
他昨晚到底是怎麼敢色迷心竅地把人睡了的?
宋談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勇氣來。
不再去看床上的江今越,宋談穿好西裝外套,戴上無框的平光鏡,又找來酒店提供的新襪子,穿好鞋,搭配那張冷淡的臉,終於恢復成平日斯文乾淨的社畜形象。
就這麼出去,誰還能懷疑啊。
有那麼一瞬間宋談真想就這麼逃了,但是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逃走之後事情豈不是鬧得更大,萬一江今越再誤會些什麼怎麼辦?
還是現在說清楚比較好。
宋談心中打好腹稿,半蹲在床頭,伸出手,大逆不道地拍了拍男人的臉。
「江總?江總?醒醒,」
很好,力道不錯,懵逼不傷腦。
面前男人皺了皺眉,果然睜開了眼。
江今越容貌俊朗冷淡,是正宗華國人的長相,只有那雙眼睛顯出與常人的不同,是純正的藍色,據說隔代遺傳了他那位來自北歐的外婆。
宋談一直知道他眼睛漂亮,但也沒這麼近距離地盯著看過,淺淡冰藍色,像煙波浩渺的天地之間安靜佇立的冰山。
這形容是宋談在茶水間聽一個公司剛來的小姑娘說的,現在看來形容的很貼切,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能想到樓下老太太遛的那隻純種哈士奇,那狗的眼睛也是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