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翎墨走到傅南桀身邊,吐了口長氣,「抱歉。」
傅南桀聳聳肩。
剝離了微笑的面具,安翎墨從未如此直白袒露,「除了在我弟的問題上不能讓步,我還是很喜歡和你合作的。」
傅南桀看了眼雌蟲和幼崽,「啊,能理解。」
「我們解不開他的心結,也管不住他
。 」安翎墨嘆笑,管不住,只好收拾爛攤子了。? _[( 」
比如前雄保會會長,比如江卿漫。
傅南桀想起了同為F級的原主,「蟲族尊崇精神力。」
安翎墨深以為然,「所以我希望能減少精神力等級低的蟲的看法,如果用上精神力儲存器,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
一樣?傅南桀不置可否。
就算沒有精神力,也有貴族身份、社會地位、財產收入之類的東西,把個體分為三六九等,更何況蟲族社會以雄為尊,加劇了矛盾衝突。
安羽白除了沒有精神力之外,已經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了。
他走到如今這一步,難道僅僅只是因為F級的精神力不被外界接納嗎?
江卿漫抱著江千洛走來,「走吧。」
傅南桀接過小孩,指腹擦過江卿漫眼下的青黑,雌蟲眼睫扇了扇,「回去洗洗睡一覺。」
江卿漫沖安翎墨略一點頭,登上懸浮車。
傅南桀放下江千洛,讓他自己去玩,「星盜扔的那顆球里是什麼?」
江卿漫揀了個枕頭墊在背後,「顧衡搜集的資料。」
「他怎麼會有?」傅南桀扶著雌蟲倒臥在自己腿上,伸手覆上江卿漫瞪大的眼睛,「現在先躺一躺。」
江卿漫猶豫了會兒,放鬆身體,抬腿放在沙發上。
「那天我不是帶星盜去了何煥的基地嗎?司岳也在,就是你說沒聽說過的那個。」
安翎墨讓顧衡匿伏尋找政要的犯罪證據,並預防安羽白勢力入侵,實則將顧衡調離了安羽白身邊。
江卿漫見到安羽白脖子上的吊墜和戰場上的吊墜一樣時就起了疑心,秘密要求顧衡潛藏在安羽白身邊尋找蛛絲馬跡,而這股疑心在碰到星盜頭目時更是升到了頂峰。
他既不能帶星盜去第三軍團被安翎墨發現,也不能將這枚定時炸彈帶回莊園,於是轉身去了何煥的基地。
恰逢司岳要參加授勳儀式來到帝都,到他的老朋友何煥的地盤做客。
江卿漫從顧衡搜羅的信息得知就是背後主使就是安羽白,司鈺被驅使行動,而司岳是司鈺的雄父。
司岳雖然只是退任大臣,剛正不阿的秉性仍不減當年。
星盜頭目已經痴傻,司岳用基地現有的設備零件勉強讓他恢復了幾分神智。
他記恨安羽白的情報摻假,特意說安羽白和司鈺與自己勾結背叛帝國。
「司岳本來就——」江卿漫捂住嘴打了個哈欠,「就討厭安羽白。」
傅南桀輕緩摁揉雌蟲兩側的太陽穴,嗓音放緩,「原來是他?所以他竊走了你讓顧衡收集的證據,帶上星盜大鬧典禮?」
「我原本只是試探司岳有沒有參與其中,是否知情,但他比我印象里更加激進。」江卿漫的聲音越說越小,兩瓣唇漸漸碰在一起,呼吸平緩有力,已經睡著了。
傅南桀打圈的手停下,沿著雌蟲側臉的輪廓下滑,摁在翹起的唇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