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洛偏頭避開雌蟲的視線,咽了咽唾沫,聲音比方才討伐「程佑」時更虛,「我怎麼知道。」
「……」安星喬單手掐著雄蟲兩頰,轉回來對準自己,緊緊盯著江千洛的眼睛。
雌蟲一字一句,「我不喜歡他,從來都不。」
江千洛眼睫亂眨,胸口憋著氣,臉頰不知是憋紅的,還是燒紅的,熱度簡直能透過空氣撲到安星喬臉上。
等待回復的間隙,安星喬把堆在江千洛胸口的被子重新整理了一番,繞著雄蟲脖頸塞緊,不留一絲縫隙。
江千洛只有腦袋露在外面,尖尖的下巴擱在
被子上,顯而易見地瘦了。
眼下青黑,透露了雄蟲近日欠佳的睡眠。
安星喬靜靜打量著病患的面容,始終俯在江千洛上方。
雌蟲的手仿佛能撐到天荒地老,直到江千洛開口,而且並不覺得窘迫。
「……」江千洛撐不住了。
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
雄蟲咬著下唇,隔著被子戳了下身上的安星喬。
安星喬眨了眨眼,表示自己聽著。
江千洛嘴唇囁嚅,「我想……」
「?」
「想上廁所……」
「……」
*
發燒不至於喪失身體機能,江千洛婉拒了安星喬的陪同。
他上過廁所,換了身乾爽的睡衣,重新回到房間時,床單、被套和枕套都換了。
安星喬一看見江千洛,就抓著雄蟲灌了幾口溫水,塞進嶄新的被窩裡,重新裹得嚴嚴實實。
江千洛靈機一動,索性閉上了眼睛,就這樣睡了。
然而安星喬不給雄蟲留餘地,「這就是你生氣的原因?你覺得我喜歡他?」
江千洛不敢睜開眼,「……不是。」
「嗯?」安星喬尾音上揚。
江千洛訕訕,「好吧,有點。」
他當然能感覺到雌蟲不喜歡對方,剛剛不過是口不擇言。但無法否認,看見兩個蟲相攜離去的時候,他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而且安星喬還幫程佑說話!
安星喬聽出雄蟲還有別的原因沒說,剛想問,江千洛忽然扭過身子背對著他,冷哼一聲。
「?」安星喬莫名其妙,「怎麼了?」
江千洛越想越氣,「你說,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安星喬沒有立刻回答,「……你重要。」
雖然不滿意雌蟲的停頓,江千洛還是被安撫到了。
他有了底氣,說話更肆意,「那你幹嘛還幫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