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時他還沒穿過來,跟那些往事毫無關係,但是看著記憶裡面的小虞聞被踢得鼻青臉腫,蜷縮在角落裡的樣子,於心不忍,太可憐了。
虞聞盯著他,先是一怔,後面露嘲諷。
本來很想說點什麼,當然肯定是非常不好聽的。
但看著像鵪鶉似的站在他面前容遲,那些話又堵在了嗓子眼。
最後,他冷笑一聲道:「可惜你現在的道歉,還沒那麼值錢。」
容遲:「?」
現在的道歉?難道道歉還分現在和將來嗎?
沉思片刻,還是不懂。
他剛想問問這句話該怎麼理解,剛才的小尼姑跑回來了。
小尼姑氣喘吁吁地停在二人面前:「靜宜師傅說了,讓我帶你們進去。」
容遲張了張嘴,把想說的話憋了回去,和虞聞一起跟著小尼姑走進寺廟。
虞聞看著他呆呆的樣子,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
可能是剛下過大雪的緣故,寺廟裡面很安靜,只有幾個尼姑低著頭,拿著掃把在認真掃雪。
「這邊請。」小尼姑把他們帶到後院,指著一扇青色的木門道:「你們直接進去就好,靜宜師傅正在裡面等你們。」
虞聞點點頭,大步走過去。
容遲一把拉住他,撓撓臉頰:「你不組織下語言嗎?想想說什麼啊,不然進去多尷尬。」
虞聞停下腳步,回頭盯著他,冷嘲道:「怕尷尬?你可以留在外面。」
然後把袖子從他手裡拉出來,頭也不回的走了過去。
容遲:「……」
好吧,其實他只是想讓虞聞冷靜下再進去。
萬一聽到什麼悲傷的往事,也不至於太難過,畢竟他母親已經……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外婆」知不知道這件事。
推開門,裹挾著檀香味的暖氣撲面而來。
一位身穿灰色僧服的大師坐在方桌旁,拿著那枚精緻的胸針仔細看著。
聽到開門聲,她抬頭望向門口,目光在虞聞臉上停頓了幾秒,淡淡道:「坐吧。」
大師的聲音里透著幾分蒼老,她說完這兩個字,又低頭去端詳那枚胸針,就跟那胸針里有什麼秘密似的。
容遲站著沒動,他不知道要不要過去坐,偷偷瞄向虞聞。
虞聞慢慢走過去,也垂眸看著胸針。
半晌輕聲道:「我過來這裡......是想了解點我母親的事情,您方便嗎?」
容遲內心一緊,抬眼看著靜宜師傅。
如果此刻讓虞聞知道他媽早就死了,他會不會就地黑化?然後立刻沖回江城,大殺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