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走到床邊,頓時心底一抽。
只見容遲整個腦袋纏著厚厚的白沙布,一條腿上還打了石膏,整個人跟個木乃伊似的一動不動。
容施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他咬牙切齒地瞪向虞聞,怒不可遏地伸出手,去揪對方的脖領子。
然而還沒等他碰到人,虞聞身體一歪,「撲通」一聲,直接栽了下去。
容施:「???」
他一怔,慢慢收回伸出去的手。
裝的嗎?
......應該不是,以他對虞聞的了解,兩人打一架比較正常。
裝暈逃避責任?虞聞可不是這種人。
他慢慢靠近虞聞,低頭仔細端詳。
臉色那麼紅,大概是發燒了,手臂似乎還有血水滲出來。
容施嘖了聲,無語地推開病房門,隨便叫住一個路過的護士:「裡面有個走錯房間的人,暈倒了。」
……
虞聞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頭暈腦脹,眯著眼睛環視一圈,想抬手遮住窗戶透過來的陽光,卻發現手背扎著針頭,正在點滴。
「不要亂動。」正拿著儀器給他做檢查的醫生說:「你失血過多,加上手臂傷口感染,發燒了。」
發燒了?
可他剛才不是正守在容遲病床旁邊嗎?
虞聞疲憊地轉了下眼珠,盯著醫生回神片刻,沙啞地問:「302的患者怎麼樣了?」
「沒事,凌晨就醒了,他恢復的很好。」
醫生又囑咐了幾句,就拿著登記表出去了。
整個病房靜悄悄的,只有各種醫用儀器發出的輕微響聲。
虞聞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然後掙扎著坐起來,拔掉手背上的針頭,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趿著拖鞋來到302病房門口,手搭在門把手上,推門的那一刻,卻遲疑了,他掏出手機照了照自己的髮型......
跟雞窩似的,太難看了。
虞聞腳步一轉,一瘸一拐地朝不遠處的洗手間走了過去。
不管怎麼樣,形象還是得好一點,糟糕的一面不能被容遲看到,他很早就聽說容遲是個徹頭徹尾的顏控。
......洗手間裡面的另外幾人,看著精心整理頭髮的帥哥,臉上不約而同露出奇特的表情。
實在搞不懂,人都住進醫院了,腿都瘸了,手臂上還打了一層石膏,還假精緻了什麼勁。
虞聞無視了這些人的眼神,整理好頭髮,重新一瘸一拐地來到302病房,這次他信心滿滿地推開了門。
容遲確實醒了,腦袋上的紗布摘掉了一些,露出來一隻眼睛,有點像漫畫裡面的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