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施:「......」
病房裡面的空氣,一瞬間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容遲有種偷東西,被當場抓包的錯覺。
他的眼神,從手機信息緩緩移到哥哥身上,乾巴巴道:「至少、至少我剛才說沒談戀愛,是真的。」
容施挑挑眉,一手拎起一個果籃,提到眼前,仔細端詳,隨後臉上綻出意味深長地笑:「恩,我信。不過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容遲臉頰一紅,吸吸鼻子,不吭聲。
但是面對哥哥的詢問不回答的話,似乎很沒禮貌......
沉默片刻,他揉揉鼻尖道:「不關怎樣,虞聞跟我說過,他是直男。」
「哦......」容施拉長語調,輕笑一聲:「你也說過你是直男。」
他現在非常懷疑,弟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歡男生還是女生,就天天嚷著自己是直男。
至少他現在瞧著,弟弟好像沒那麼直。
「什、什麼意思?」容遲莫名有些心虛,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
他緊緊捏著手裡的櫻桃:「我明明就是直男!」
哥哥希望他兒孫環繞,享天倫之樂,所以他必須是直男。
「其實都無所謂,哥哥只要你幸福。」容施盯著弟弟,博唇輕啟。
......
虞聞坐在周助理車裡,拿起手機看了眼外賣訂單--收貨成功。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
周助理從後視鏡觀察著虞聞,想了想,開口道:「虞少,這次季總的病情不容樂觀,需要我跟你會匯報一下嗎?」
「不用。」虞聞扭頭看向窗外,語調冷漠。
周助理識趣地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很快就來到季長青所在的療養院,建築優美,裝修奢華,醫生也是請的國內外的頂尖醫生。
周助理把虞聞帶到季長青的房間,停下腳步:「虞少,我就在這裡等,您有事叫我。」
虞聞點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按理說,房間裡面應該有很多鮮花,畢竟有些人探病,就是喜歡送這些不實用的東西。
但是這間病房,卻乾乾淨淨,一朵都沒有,想來是被季長青貼心的清理掉了,畢竟他現在唯一的血脈,花粉過敏。
季長青聽到開門聲,緩緩睜開眼睛。
現在的他已經瘦得皮包骨頭,臉色蒼白,跟之前派若兩人。
「是......小聞嗎?」季長青聲音沙啞,氣若遊絲。
虞聞站著沒動,也沒回答。
他在想如果是母親,看到此時的季長青,會有什麼樣的感想?會心軟原諒嗎?
原諒他所有的罪過,就因為是將死之人。
.......母親那種性格的人,也許會,畢竟深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