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把一地的碎片全部撿完,他才珍惜地抱著懷裡的碎片,緩緩走出畫面。
蔣鳴點了下滑鼠,畫面停在俞小遠步出走廊的背影。
他靠在椅子上,盯著屏幕看了很久。
蔣鳴最後從那段視頻中截取出從俞小遠出現在走廊,到最後抱著碎片走出的片段,發送到了自己手機上,然後從監控主機中把裝著一整天監控視頻的文件夾全部徹底刪除了。
第二天早上蔣鳴到俱樂部時,沒有在電梯外見到俞小遠。
那一天他從門口路過幾次,都沒有見到俞小遠。
第二天,第三天也都一樣沒有看見。
第四天傍晚時,蔣鳴路過休息區,就聽見正跟幾個人圍在一起吃外賣的施月唉聲嘆氣,「唉,弟弟最喜歡吃這家的糖醋排骨了,要是他在肯定高興。」
蔣鳴停下腳步,朝施月問了句,「俞小遠人呢。」
施月咬著筷子,抬頭答他,「不清楚呀,這幾天都沒看見他。」
蔣鳴皺眉,「一次都沒來過?」
施月點頭,「是的呢,整整三天沒來了,我天天在前台,一直沒見他出現,發信息也不回。」
蔣鳴淡道:「知道了。」
施月又夾了塊菜,擔憂道,「那天晚上我和簡威走的時候他狀態就不太對,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蔣鳴沒說什麼,邁開步子走了。
夕陽西斜,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落日餘暉抹去了高聳建築凌厲的輪廓,街景變得黯淡而柔和。
蔣鳴住的離俱樂部很近,幾乎每天都回家吃晚飯。
他很少點外賣,一開始是為了訓練需要,必須戒除高油高糖的飲食,後來漸漸就養成了清淡的飲食習慣。
自己做的飯吃著最合心意,口味離外賣越來越遠。
蔣鳴出了電梯,邁著長腿往自己家走,走了兩步,腳步一轉。
再停下時,已經站在了另一扇門前。
做錯了事就逃避,這是誰教的臭毛病。
他抬手敲門。
敲了幾遍,才聽見門裡傳來拖沓的腳步聲,半刻後,門被拉開。
俞小遠站在門口,面容憔悴,短短几天好像瘦了一圈,頭髮搭拉在額前,半遮住眉眼,整個人無精打采,抬頭看見蔣鳴,眼神亮了亮。
蔣鳴眉頭微皺,「窩在家裡幹什麼呢?」
俞小遠:「沒、沒幹什麼,就是休息了幾天。」
蔣鳴見他堵在門口,問道,「不讓我進去嗎?」
俞小遠趕緊側身讓開。
蔣鳴走進門,環視一圈。
俞小遠整個家空空蕩蕩,牆上的陳列架都空著,家具簡單,只有餐桌,茶几和一張長款的布藝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