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鳴走過去,把拇指伸進杯口沾了點水,然後用濕潤的手指觸上那塊沾著顏料的皮膚。
拇指捻在頰邊時,手自然形成了一個捧著他臉的姿勢。
俞小遠愣在當下,大腦一片空白。
蔣鳴維持這個姿勢捻著那塊顏料,摩擦幾下,才把顏料擦乾淨。
「好了。」他收回手。
俞小遠仍然沒有回過神,聽見他說好了,機械地回了個哦。
蔣鳴看著他白皙的臉頰,被他擦過的那塊皮膚泛起了淡淡的紅。
視線緩慢地從他臉頰滑到下巴,再到脖子,最後停在從領口露出的半截鎖骨上。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捻了捻。
「我去忙了。」說完轉身走了。
直到蔣鳴走了很遠,俞小遠才從臉上那種溫熱潮濕的觸感帶給他的顫慄中回過神來。
晚上俞小遠照例跟著蔣鳴回家,走進蔣鳴給他留的門前,他突然轉頭回了趟家,再走進蔣鳴家門的時候,得寸進尺地把貓也抱上了。
蔣鳴都無語了,「你人來蹭飯就算了,貓是怎麼回事?」
俞小遠把十幾斤的胖貓舉到蔣鳴跟前,「霸天虎一個貓在家裡沒有空調吹,很可憐的。」
蔣鳴瞟了眼膘肥體壯,毛色鮮亮,一臉不想配合主人演戲的可憐肥橘,心說我信了你的邪。
最後一把從俞小遠手裡抱過貓,帶著進廚房了。
菜端上桌,俞小遠依舊慢吞吞吃著,一口菜恨不得嚼八十下,吃完飯乖乖去廚房洗碗,洗完出來,果然看見蔣鳴抱著霸天虎在沙發上順毛。
俞小遠心裡說虎虎你好樣的,嘴上說,「鳴哥我該回去啦。」
蔣鳴瞅他一眼,手上擼貓動作不停,「你把地拖了,然後自己榨杯果汁喝吧。」
「好嘞!」
那之後,每天吃完飯洗完碗,俞小遠又能在他喵星同夥的配合下,以各種理由在蔣鳴家多待一會兒了。
天越來越熱,俞小遠依舊每天在悶熱的傍晚跟著蔣鳴走出空調房間往家跑得不亦樂乎。
蔣鳴廚藝很好,每天會變著不同的菜式做,簡單卻可口,俞小遠嘴甜,吃什麼夸什麼,於是蔣鳴心情好的時候也偶爾做幾道大餐。
也有忙起來顧不上的時候,比如這幾天,蔣鳴常常要去另幾家分店處理事情,不過他依舊會在每天傍晚趕回離家最近的這家俱樂部,領上俞小遠,回家吃頓簡單的飯。
這天蔣鳴回來路上堵,到家時已經很晚了,菜也來不及買,就用冰箱裡剩的番茄和雞蛋隨便下了兩碗面。
俞小遠絲毫不在意,坐在桌邊捧著臉期待地等。
蔣鳴端著面從廚房出來,俞小遠拿出手機問他,「對了,鳴哥,那座\'烏夜啼\'多少錢的?錢我還沒有轉給你。」
蔣鳴原本也沒打算要他錢,把面放到他面前,「都摔碎了。」
俞小遠聞了聞麵條,「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