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鳴洗完碗一看時間,已經凌晨了,他早就累的快猝死了,安排道,「你今天就睡客房吧,夜裡如果還疼,馬上來臥室叫我,帶你去醫院,其他事明天再說。」
俞小遠好不容易跟蔣鳴說上話,捨不得這麼快就去睡,坐在沙發上盯著蔣鳴不動。
蔣鳴被他小狗一般的眼神盯著,半晌,拿他沒轍,忍著頭疼又坐了回去,「談談?」
俞小遠一百個願意,「好。」
蔣鳴仰頭靠在沙發上想了想,深呼吸一番,心平氣和地坐起來問道,「俞小遠,能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這樣嗎,做所有事情都不考慮有以後一樣。」
俞小遠的字典里,確實沒有明天這個概念,他永遠活在今天,活在當下。
對於一般人來說,人生隨時都可能遺憾離場,但對他來說,離場也許只是解脫。
但他不想和蔣鳴說這些,於是半真半假地說道,「我覺得世界末日隨時都會來,所以不喜歡作長久的打算。」
蔣鳴看著他,想從他的眼裡看出玩笑的意味,可看了半天,卻發現他是認真的。
蔣鳴不知道他是信了什麼邪|教,還是末日電影看太多了。
他此刻不想去究其原因,只問俞小遠,「如果世界末日並不會到來呢?如果你魯莽行事造成的後果比世界末日先來臨了呢?就算你自己不在意後果,那你的親人呢?你身邊親近的人呢?他們不會為你擔心嗎?」
俞小遠像全沒聽到他的幾個問題,順著他的話脫口而出,「你會為我擔心嗎?」
蔣鳴沉默許久,回答他,「會。」
俞小遠表情乍然泛上幾分欣喜。
對俞小遠這樣的,不明原因的懲罰也許並達不到目的,告訴他這些懲罰背後的因果,讓他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被罰,說不定反而能起到效果。
蔣鳴決定把想法攤給他,「所以看到你沒事就跑出去找死,我會想懲罰你,想讓你改變。」
「我不可能每一次都正好在。」
正好能護住你,正好能幫你攬下一切後果。
俞小遠聽完覺得自己不但胃不疼了,全身上下哪兒都好了,整個人都重新活過來了。
因果說完了,懲罰自然該繼續下去。
「別高興得太早,我還沒有說停,今天只是因為你病了,暫停而已。」
俞小遠表情瞬間就垮了,想到這一周的思而不見,苦著一張臉問,「以後還是不能見你嗎……」
蔣鳴思忖了片刻,「你可以繼續來畫畫,但是不准靠近我,不准進俱樂部也不准進我家。」
「還有,好好吃飯,別再跟我玩什麼絕食的花樣。」
「從明天開始,到你想清楚我給你的問題為止,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