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卸了手臂後,蔣鳴並沒有放開他,而是閃到他身前,按住他的肩膀,提膝狠狠頂在他肚腹處,那人被頂得差點連臟腑都吐出來。
蔣鳴記得很清楚,就是他,不但掐俞小遠的脖子,還頂過他的膝彎,壓著他跪在地上。
解決完最後一個,蔣鳴慢慢踱到謝遠身旁,緩緩將手上的血擦在他的衣服上,拍了拍肩,「轉告譚宇堯,該挨的這下,我替俞小遠挨過了,他要是還有什麼沒消的氣,以後讓他直接沖我來。」
他還要趕回去看俞小遠的情況,丟下話便與謝遠擦肩而過。
謝遠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地上被蔣鳴單手放倒的三個老弱病殘,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蔣鳴回到家,就看見俞小遠被簡威按在沙發上塗碘酒,小崽子一身傷還不老實,逮著個空就想往外遛,簡威手忙腳亂恨不得長出八隻手來按住這個死孩子。
見蔣鳴回來,兩人同時站了起來。
「鳴哥!」
「老大!」
蔣鳴走過去順手接過簡威手上的棉簽,示意俞小遠坐下,「塗個藥都不老實。」
俞小遠滿心擔憂著蔣鳴的手臂,「鳴哥,咱們去醫院吧。」
「嗯,給你塗完就去。」
一聽這話,俞小遠坐得比兔子都快,閉上眼睛就把臉往蔣鳴面前懟,心裡不住埋怨棉簽塗得實在太慢了,恨不得拿起碘酒瓶直接往自己臉上潑。
等俞小遠的傷都簡單做了消毒處理,簡威開車載著兩人來到醫院,車還沒停穩,俞小遠便一溜煙跑到后座給蔣鳴開車門,焦急道,「鳴哥,你嚴不嚴重?疼不疼?要不我背你吧?」
「我傷的是手臂,腿又沒瘸。」
停車場到急診的一路上俞小遠跟個哈士奇一樣圍在蔣鳴身邊打轉,方圓兩米內走近個人他都要齜牙,生怕有人碰著蔣鳴手臂。
診室里,醫生在手臂淤血附近左右按了按,說估摸是傷到骨頭了,先去拍個片子,片子拍完結果很快出來了,情況比想像中好一點,軟組織挫傷加輕微骨裂。
醫生在電腦里開處方,「不算嚴重,去包紮一下,吃點消炎藥,靜養一個月就行了,這段時間使用手臂時注意不要用力,不用打石膏。」
俞小遠:「不用打石膏?他傷成這樣了都!」
醫生的目光從屏幕移到俞小遠臉上,推了推眼鏡,「你是醫生我是醫生?」
俞小遠還想叨叨,簡威一把捂住他嘴,「小孩子不懂事哈,按您說的辦,按您說的辦。」
老醫生看看蔣鳴受傷的手臂,又看看俞小遠一臉的傷,搖搖頭,「這會兒知道急了,早幹嘛去了,不打架鬥毆不就啥事沒有,年輕人啊,老是那麼衝動。」
俞小遠氣得嘔血,說誰打架鬥毆呢,說誰老是衝動呢,但他嘴被簡威捂著,說出口話的全變成了嗚嗚嗚嗚嗚,只有眼神還算兇狠,青一塊黃一塊的臉上惡狠狠地瞪著雙大眼睛,像只被拴著鏈子的吉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