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轉眼就在狹窄的斗室中廝打起來,拳拳到肉,廁所被撞得一片狼藉。
放在平常,俞嗣宗這種貨色,蔣鳴用不了幾分鐘就能把他解決,可誰讓他偏偏去了今晚那場酒局。
各種酒混著下肚,喝得頭暈眼花,拳頭揮出去都是偏的,蔣鳴有好幾次明明是朝臉打過去的,卻失了準頭砸在牆上。
俞嗣宗這種從小混混堆里長大的,打架鬥毆全靠髒路子,他也不跟蔣鳴硬碰硬,總是找准機會耍陰招。
蔣鳴怒火中燒,一身的技巧無法施展,旁邊還有個俞小遠要注意著,時不時就得拉他一把,避免他被俞嗣宗打到。
他們砸在對方身體上的每一拳都用上了全力,很快兩人臉上都掛了彩。
俞嗣宗在絕對力量上終是不及蔣鳴,最後還是被他攥住領口撞在牆上。
蔣鳴抹了一把破皮的嘴角,「他身上那些舊傷,是不是也是你?」
俞嗣宗挑釁地笑,「是老子,怎麼了?」
蔣鳴臉色徹底冷下來,「為什麼?」
「他活他媽該!」俞嗣宗啐了一口,「就那點傷,我還嫌便宜他了!」
蔣鳴揚起拳頭要往他臉上砸,突然聽見地上傳來輕微的金屬撞擊聲,他動作頓了下,回頭看去。
是俞小遠送他的那條手鍊,在打鬥時從口袋掉了出去。
眼看著其中一顆珠子彈動著向下水道口滾去。
不,不可以。
蔣鳴下意識鬆開抓著俞嗣宗的手,轉身去搶救那顆珠子。
重獲自由的俞嗣宗喘著粗氣,餘光忽然瞥見牆角的拖把。
電光火石間,他毫不猶豫地抄起拖把,用盡全力照著蔣鳴背後砸去。
攜著巨力的悶棍砸在腦後,帶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蔣鳴眼前一陣發黑,身體驟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他撐著最後的清明摸到那顆珠子,握進手裡。
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蔣鳴再醒來時,廁所里已經只剩他一個人了,他按著後脖子閉了閉眼,略微吃力地爬起來。
左右看了看,才發現俞小遠和俞嗣宗都已經不知所蹤。
蔣鳴扶著牆跌跌撞撞地走出廁所,剛到客廳,正看見俞嗣宗叼著根煙從俞小遠的房間走出來,手上拿著一小疊鈔票,嘴裡罵罵咧咧不知在說著什麼。
「站住!」蔣鳴聲音嘶啞地吼他。
俞嗣宗瞥了他一眼,腳步不停,冷笑著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