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顯然不打算這麼輕易就算了,一路擠到他身邊,蒼蠅似的用譏諷的語調在他耳邊問他:「你也配來參加這種比賽?你是怎麼交得起報名費的啊?還是說你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出去賣的?」那人說著話,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哼,他們說得沒準還真沒錯,你這副細皮嫩肉的樣子,說不定還真有那種有錢老男人喜歡。」
俞小遠在禮堂門口停下腳步,回身看向他,冷聲道:」劉鵬海,你手上那道疤是不是嫌不夠深?要我再給你來一次血濺當場嗎?我不介意這賽不比了,在異國他鄉再給你留下一段終生難忘的回憶。」
俞小遠冷笑著聳聳肩,「反正你知道我的,最擅長跟別人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提到往事,劉鵬海立刻覺得手上一疼,他下意識把左手背到身後,恨恨咬牙,「俞小遠,你以為你退學這事就算了嗎!這筆帳我還沒忘!你給我等著,就這場比賽,我一定會把你死死踩在腳下,你這種廢物,就等著到時候哭著坐在台下看我領獎吧!」
俞小遠嗤笑一聲,「大白天的就做夢,就你這樣連個寫生作業都拿不了70分的貨色,還領獎?早上起猛了吧。」
俞小遠自己都不敢夸下這種海口,說自己能在這種比賽里摸個一獎半牌的,他知道這世界太大,世界上有太多才華橫溢的人了。
這次比賽的參賽者里,想必也是臥虎藏龍,像他這樣僅僅只是有一點點天賦的小蝦米,能夠有機會與這些人同台競技已是幸運,根本不敢去妄想自己會有什麼穩操勝券的可能。
劉鵬海對他的話毫不在意,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哼,今時不同往日,我早就不是從前的我了,你等著看吧,千萬別嚇死。」
俞小遠看到劉鵬海這副無知又狂妄的模樣,發自內心覺得可笑,不再跟他多言,繼續跟上人流,往繪畫場館走去。
繪畫場館所在的大廳面積非常大,每一個隔間之間簡易地被屏風隔開,隔間中放著畫架和座椅,座椅旁還有一個小型的可移動置物架,畫板上鋪好了畫布,置物架上也有畫紙可供更換。
大部分參賽者都在進入場館後直接坐在了自己的隔間開始進行準備工作,也有不少人找到隔間後便回房去了,大抵是想要在更安靜的環境裡思索自己的創作。
主辦方給出的時間非常充裕,很多人並不急於要在短時間內開始動筆。
俞小遠這次的作畫形式選擇了他最有把握的油畫,坐下後不久,腦中也已經基本有了作畫的雛形。
俞小遠把畫材都準備好後,去了趟廁所,回來的路上發現劉鵬海不但跟他在同一個場館,連隔間都跟他在同一排,看了一眼畫架,他選的也是油畫。
回到自己的隔間,俞小遠拿起鉛筆,開始在畫布上起稿,修修改改。
確立好構圖,粗鋪第一層色,待到底層色塊鋪好,早已過了晚飯時間,俞小遠活動了一下脖子,站起來抻了抻肩膀。